程老夫人那里，自然也没提这茬，只问程老夫人关于程安从军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程老夫人听问也没有多想，回：“秋之后西边就该不太平了，我是准备让阿捷月底就离京，去忻州归吕恒麾。”

    月底？那岂不是还有大半个月的光景？！

    程夫人想起程安今日与楚翊的状便有些心慌意，当即便开：“陛刚登基，北边恐怕也快有动作了。母亲，不如让阿捷去北州吧，那边还有祁照应，阿捷过两日便可以发。”

    少年人的炙激烈，越是遇到阻碍越是难舍难分，但却最容不得分离。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一段不算稳定的，最受不了的便是时间的消磨。程夫人最是清楚这一，所以她本没想过令程安不许她与楚翊在一起，而是脆把人派得远远地，让两人脆来个天各一方。

    程老夫人闻言却有些诧异，忍不住多看了程夫人两：“之前你不是还不放心，舍不得吗？怎的突然就想把人送走了？”她当然听了程夫人的急切，也知程夫人不是对她安排的地方不满意，而是对月底这个时间有些不满。

    程夫人悻悻，却不敢将实话说来。程老夫人在这个家的权威不是作假的，而且老人家总是更加古不化一些，若是让她知了，阿捷怕是没有好果吃，说不得今后都不准她回京了。

    好在程老夫人虽然有些独断专行，却不是对什么事都要刨究底的。见程夫人不愿意说，她也不求，只是仔细想了想，便也无可无不可的了：“也无不可，燕国那边早晚都会有动静的，阿捷去那边，顺便也可以查查当年之事。”

    程安的父亲程潜当年便是在与燕国的作战中被俘，而后传回他叛国投敌的消息的。到如今十六七年过去了，程远逝后她们别说将当年之事彻查，就连程潜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

    程夫人默然。当年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的悲愤的，也是不信的，所以才会在之后将刚世的女儿充作了男儿来养，只盼她有朝一日能为父亲申冤昭雪。然而如今时过境迁，程潜在她心中的分量早不如程安来的重，若不是上还有个程老夫人压着，她早不让程安再吃这份儿苦了。

    从程老夫人那里离开，程夫人越想越觉得心苦涩，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今日跑去说那番话究竟是对是错。她自觉对不起程安，在一事上便也不想求她，若是换个人，程夫人自己纠结一会儿便也放手不了，可偏偏程安喜上的楚翊却是那样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