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一怔，正想细问，便听那屋里突然传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是阿捷回来了吗？”

    程安扭往屋里看了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儿声响，于是她再次问：“我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祖母怎么样了？”

    程安又看了看程夫人，见她没什么表示，于是转走了屋：“祖母，阿捷回来看你了，你可还好？”

    一路上草木依旧，早时节，院中的草更添了一分新绿。然而程安刚跑到程老夫人的院门，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药味儿，那气味苦涩得让人心发沉。

    这样想着，程安也不再耽搁，抬跨大门便往程老夫人的院跑去。

过太多，丈夫早丧，儿生死不知，程家由兴到衰，到了后来几乎全靠她一人支撑，还费尽心力培养了程安。到如今，她早已是白发苍苍，比起京中同龄的那些老夫人来说，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去，待到看见那半倚在床上的老妇人时，却惊得差儿不敢相认。

    程老夫人眯着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继续用那虚弱的声音说：“瘦

    程安突然想起程夫人刚才说的那句心病，若不是心病，寻常的病痛，又怎能将这个固执的老人折磨成这样呢？而心病的源，程安只能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远在边关的程潜，可两个月前她都不知程潜在边关，投了燕国，还上了燕国大军的副帅……

    “娘，祖母怎么样了？”程安几步走了过去，开问。

    程夫人闻言面难，似是迟疑了一才说：“你祖母她……这是心病。”

    早有护卫发现了程安回来，但她一路直奔着程老夫人的院就跑了过来，还没有人来得及赶在她前面过来送信。于是程安刚院，便听到程夫人的声音传来：“药好了吗？好了就赶快把药送过来……”

    程安在路上就已经听护卫说过程老夫人一个多月前就病了，如今听了齐叔的话，她心有些沉重，也有些放松——至少在这护卫离京的大半个月时间里，祖母的病并没有恶化。

    程安寻声走到了主屋门前，然后一就看见了程夫人。她的穿打扮依旧得，然而脸却显得有些憔悴，眉间都带着些明显的疲态，显然这些天过得并不轻松。

    一瞬间，程安迟疑着站在了原地，不知该不该开询问。

    这两个月程老夫人病着，一直昏昏沉沉的，刚才程夫人突然来让人送药，便正是因为程老夫人醒了。她显然听到了屋外两人的对话，便勉提着声音开了。

    冷不丁看见程安现在前，程夫人明显愣了一。随即她反应过来，一把拉过程安便是上打量：“阿捷，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话未说完，她便明白了，就程安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接到消息后就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了。

    程老夫人半生孤苦劳，虽然看着比同龄人更苍老些，但她当年也是将门，有着一还算不错的武艺，因此这些年神也是不错。然而此时此刻，她半倚在床，一场病后形销骨立，就连往日那饱满的气神和有些迫人的气势似乎也散了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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