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过。

    由于臭氧污染问题愈发严峻，全国33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以臭氧为首要污染的超标天数占比，从2015年的12.5%增加到2019年的41.8%，告柏市又是臭氧污染较重的重城市之一，四月初，笪璐琳所在的大气和环境工程评估中心的大气班便组成了一个专项工作组，专门防治控臭氧污染和治理挥发有机，一线到涂料生产、新材料加工、印刷、修造船和汽车制造等涉挥发有机重企业帮扶调研。

    电话里啪嗒一声，像是打火机的声音。

    又闲聊了几句后，张西扬的同事找他，通话便草草结束了。

    争取吃胖。

    张西扬那边也很安静，他笑着问：在什么？

    听他语气里的慌张，笪璐琳笑：我知。

    为什么？告柏电视台离我这远的啊，你又经常差，你上次来没看我这小区破旧么？

    喂，有何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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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笪璐琳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斗志去上班，不过一铭似乎气消了，对她的态度不算友好，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刁难她。

    嗯。

    一觉醒来又是工作日。

    中午，他们被安排在公司的员工餐厅用餐，是自助饭堂，有粥粉面饭，有二十几样菜式

    吃饱饭了？

    张西扬顿了顿，说：我不常。

    挑选节目时，手机震动，张西扬的来电。

    吃饭时，李婵小声问笪璐琳：是不是你举报？

    这一天，笪璐琳和工作组的其他同事一同前往一家新材料份有限公司行调研，用一上午的时间查看了公司有机废气治理和相关资料台账等况。

    你今天不是要飞沙吗，怎么有空打给我？

    听说有人向卫计委举报烟，我还以为是你呢。

    午饭前，卫生计生行政门的控烟人员突然到访，正在烟的一铭被抓个正着，罚了五千块。控烟人员提醒所有人互相督促，不准再在办公室里烟，否则罚得更重。

    笪璐琳和陈迪母亲通话过两回，聊得愉快的，所以一铭的煽风火没在母亲那里起作用，他便暗示笪璐琳主动去和陈迪分手，她打哈哈敷衍。

    怪不得突然到访。

纯属妄想，有什么好低落的。

    笪璐琳拿纸巾了手，决定用iPad看个娱乐综艺排遣烦闷。

    是呀，饭后零。她视他为家人般级别的人，平日里为了避免家人担心，不开心的、对不好的事她都会隐瞒。

    不是我举报的。她没那么有，也许是别的同事。

    笪璐琳一惊：什么举报？

    她没那么畏惧他了，他比她大不止两，谁能先熬死谁呢。

    吃零，准备看综艺。笪璐琳凭直觉了一个脱秀。

    已经到酒店了。张西扬静了一会，又低声说，你的小区还有没有空房要租？

    一听，笪璐琳节目暂停键：不清楚哎，你要租？

    自此之后，笪璐琳觉办公室的绿植似乎都重焕生机了。

    看到老那张气到涨红却又只能生憋的臭脸，笪璐琳暗，天有回，苍天饶过谁。

    你也知我忙，难得有空时我可以去你那蹭饭。

    拜托，我不会饭。

    笪璐琳咬了一薯片，问：在烟么？

    张西扬笑了笑：反正你帮我留意一呗。

    很多年前，偶然一次，她远远地看见他在天台烟，不霸气，不酷拽，不忧郁，风把他的发往后，烟雾和白云相结合，他像准备飞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