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朱雀已经记不太清那纸灯的模样了, 但那天很不凑巧，他到司的时候, 那盏纸灯不知什么原因，正哭得厉害，一众差哄着也不见消停, 然后他看见了陆征。

    朱雀始终记得，陆征对着那盏纸灯的神。

    当真是一脾气都没有。

    虽然一贯没怎么说话，可由着那纸灯趴在他肩哭闹，不慌不忙也不。

    看起来没怎么理会, 自顾自在理公务, 可那纸灯泪凝成豆大、将落未落的时候，总能伸手替它揩了，哭到后来，明显哭得累了，陆征就把它从肩抱来, 半拎半抱地放在怀里，翻两页纸, 给它顺气。

    哄着哄着，纸灯也就不哭了。

    小孩的脾气来得快, 走得也快，那纸灯哭完了，许是想引起陆征的注意，就用去碰陆征的笔。

    陆征也丝毫不见恼。

    后来陆征不知说了什么，那纸灯就笑了，重新趴在陆征肩蹭脑袋，可见的亲昵。

    朱雀甚至都忘了那天去找谛听是为了什么事，可还记得陆征对那纸灯的耐心之甚。

    那时他族里也刚添了几个崽，他虽然还没养过孩，却见过不少。

    一看陆征那样，就知是养习惯了。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事，震撼了朱雀几千年，至今记忆犹新。

    他从来不知这无所不能的煞神还有这样的一面，所以在见到温白的一瞬间，受到人族上满是陆征的气息，脑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那纸灯化形了。

    是人族也不奇怪，因为听谛听说，这纸灯就是从人间捡回来的。

    可现在……

    陆征应当没有这个闲逸致养第二盏才对。

    想当初一些人刚知陆征养了盏小纸灯，还宝贝得不行的时候，还以为这目空一切的煞神唯独对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就上天地寻了各各样的灯往司送，一路从连鬼门关亮到了黄泉，最后被一把火烧了个净，连把灰都没留。

    不是那纸灯，那这满陆征气息的人族究竟是谁？

    “你是陆征的那个什么……人间的助理？”朱雀眉梢挑起。

    朱雀神太复杂，温白生怕他又蹦什么不是人言的东西来，立刻应：“嗯。”

    朱雀轻嘶一气。

    “真不是那纸灯？真是人……靠，陆征，打人不打脸你不知啊？！”朱雀一边偏躲过陆征的掌风，一边连连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