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陆征带着温白，顺着黄泉沿岸走过来。

    遇上的人不多，可只要碰上的，都会在停步向陆征颔首致意后，偷着打量温白几，用一温白也说不上来的神，然后撒就跑。

    倒是和东泰的差们很像。

    “到了。”陆征开。

    温白不太懂陆征这句“到了”是什么意思，可他没顾得上问。

    两人站定的地方，前是翻涌不息的黄泉，后是一大片鲜红的海。

    鲜红亮，可上燃着的，却都是幽绿的火焰，相互调和，有一很冷锐的。

    “这叫什么？”温白问。

    陆征：“三途。”

    温白：“可以碰吗？”

    “可以，”陆征回，“别久碰，火焰是寒火。”

    温白摸了一，的确有凉气。

    陆征笑了，把温白被寒气侵到的手牵在掌心，示意他往后看。

    温白：“？”

    当温白转过，看到万盏河灯从黄泉漂来的那一刻，瞬间哑了。

    上一秒还奔涌的黄泉，这一刻，竟徐徐淌着。

    万盏河灯，万盏烛火，粼粼一片。

    如果说祭夜图中看到的是人间繁华，那这司黄泉，便是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陆征带着温白，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站在一块断裂的横石上，陆征偏看着他：“这里就是我捡到元元的地方。”

    这温白是真的怔住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似的重复了一句：“这里？”

    陆征。

    温白弯腰蹲，看着那横石断裂面几掌宽的弧，想着小灯就停在这里。

    “所以这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理由吧？”温白仰着，看着他。

    陆征：“顺便也带你看看河灯。”

    温白沉默片刻，忽地站起，从袋里把那对一直没送去的戒指拿了来。

    他一鼓作气，也没看陆征：“我们人间确定关系的时候，就会戒指。”

    温白一边把戒指在陆征无名指上，一边说：“别人看见你手上有戒指，就会知你是有对象的人，就不会随意靠近了。”

    戒指好，可陆征一直没说话。

    莫名的，温白有些不敢抬。

    他的视线仍定在戒指上，问：“怎么不说话。”

    回答温白的，是一缠在他无名指上的金光。

    金光一一缠成圈环。

    温白这才抬：“这是什么？”

    陆征轻笑：“我的戒指。”

    温白觉得有些熟：“你的玄印？”

    陆征：“灵印。”

    灵印和玄印不同，后者可生无数，前者却只有一个。

    在温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征已经在温白无名指上落了一个吻。

    “我的了。”他笑着说。

    温白不知怎么就变成陆征后来者居上了，明明刚开始戒指的是他。

    他想了想，在陆征上亲了：“那我也盖个章吧。”

    陆征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