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秦博成赴任外市，数年后，常智博坐牢，秦博成回到江城。

    至于常智博坐牢的事，薛芃从没有细问过张芸桦，那时候她刚从公大毕业，只是听张芸桦说，常智博在单位和人起了冲突，将人打伤，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这件事即便是到了现在，薛芃仍觉得不可思议，无论如何她都想象不到常智博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常智博一向待人温和，没什么暴脾气，怎么可能突然跟人起冲突，还把人打成重伤判刑？

    薛芃正想到这，常智博又开始炒第二菜。

    薛芃就在一旁看着，顺手帮忙递个调料。

    等到菜锅，薛芃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昨天见到秦副市，他还跟我聊起很多我父亲生前的事。”

    常智博“哦”了一声，问：“都聊了什么？”

    薛芃说：“和您说的差不多，他还说，要是江城能多几个我父亲那样的人，政府的工作就会好很多。可惜，后来这二十年，他再也没见过和他一样的人。”

    常智博的手跟着一顿，洗锅的时候，睛也直了，隔了好几秒才醒过神，将锅净，喃喃：“是啊，要是多几个老薛那样的人就好了……”

    接着常智博话锋一转，又：“其实老秦这个人也不错，他是个好官。我能和他，和你父亲成为朋友，是我这辈最大的幸运。我也希望江城能多一些他们这样的人。”

    听到这话，薛芃怔住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常智博这话说得突兀，好像另有所指，可是那觉只是是一瞬间的，无缘无故的，令她也琢磨不所以然。

    薛芃接：“要是秦副市当年没有去外市工作，一直留在江城，也许像是‘承文地产’那样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常智博似是笑了，站在薛芃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浅笑在光影中，带着一讽刺，一冷酷。

    薛芃瞧在里，几乎以为自己，顿时觉得冷了几分。

    但很快，常智博就神一变，再度温和起来，还说：“要是他当年没有离开，恐怕也成不了现在的副市。江城这二十多年，有多浑，我还是多少知一的。好人，想实事的人，在这潭里是很难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