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姜冯总是喊他严跃，就像严跃总是喊她姜冯一样。

    姜姜这个称呼，只在她父母和他父母面前现过。

    这一声姜姜，和徐浣青或是旁的人这样喊她不一样，因为亲密而叫她耳发红，神怔忡，不知所以。

    她该叫他什么？老公，亲的？太过亲密无法宣之于。

    就在姜冯犹豫纠结手足无措时，又听见严跃问：我有些怀疑，你真的谈过恋吗？

    姜冯的心猛地一，故作镇定，：谈过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喊你的前任什么？

    这个问题姜冯回答不来，比起称呼，她比较在意，可，我们是在谈恋吗？

    严跃挑眉，语气带着意外，说：你是想我们以后都相敬如宾的过日？

    姜冯诧异，难不是吗？他们是因为意外才结的婚，虽然不至于是被迫而彼此讨厌，可没有，相敬如宾不是最好的相方式吗？

    难不是吗？我们这几天，不都是这样相的吗？

    此时他们站在玄关，门在谈话间早已被关上，没有说话声时十分的安静。姜冯单纯又真诚的疑问却叫严跃哭笑不得，也叫他捉摸不透。他意外她之前的大胆与洒脱，也意外她此刻的谨慎与小心翼翼。

    严跃问：为什么？

    姜冯不知所意：什、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定得相敬如宾？

    姜冯并不懂严跃为何这样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可他的神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才肯罢休一般，执着而又真切。

    她说：因为，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我们之间没有，如果，我是指如果，哪天你遇上了真正喜的人，那么到时候分开，是不是就比较容易？

    可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意外会在一起生活一辈。

    严跃说得那样肯定，姜冯眉间微皱，你不要那么肯定一辈这样的承诺，未免过于草率。

    严跃说：那你肯定，在今后的相中，我们彼此之间不会产生吗？

    ？他们之间会产生吗？姜冯惊讶，觉得今天的严跃奇怪又令人难以捉摸。

    她迟疑地问：你喜我吗？

    严跃说：我在喜你。

    姜冯愣住了，她好像没有听明白，又好像听懂了。她想，严跃无疑是理智又冷静的，在她还没从他们已经结婚的这个意外中缓过神的时候，他早已经踏过这一步，在向前走了。而姜冯，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这是一场不得已的易，对她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而总有一天，这场易会结束。

    可显然，严跃并不这样认为。

    她想着，而他想着生活。

    是不是她太幼稚了，可是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问一句你喜我吗已经光了姜冯所有的勇气，她永远也无法从严跃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突然间，姜冯讨厌起了严跃。明明最开始，他们那么默契的都的很好，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即便是结婚，她也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是对生活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