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没声，像是等待李瑜的回应。李瑜拿了公文包，又伸手自然地拿了挂在椅背上的灰羊绒围巾，礼貌而谨慎地笑了一，“不了，我回家吃。”

    代完各类事项还不到六，李瑜不是很会啰嗦的班主任，面对常怀瑾一一个老师很不习惯，背上了一层汗，匆匆收了尾。

    两人又公式化地聊了几句，李瑜难得遇到这么合的家，却又因为对方是常怀瑾很难觉得轻松，时间调教的记忆还在脑海里，潜意识总认为这又是对方对其所谓的隶与狗的驯服手段。

    李瑜在离开常怀瑾时大言不惭地对他说，让你的游戏见鬼去吧，他要去找他的了，再见。

    陈劲还记着自己舅舅的宝贝围巾，这会儿见了他手上的觉得格外熟，嘴一突噜就说了来：“李老师，您这条围巾怎么和我舅舅的一模一样。”

    于是迟钝地没有意识到陈劲话里透的另一个信息，他曾经的主人也留有这样一条灰的围巾。

    “不啊，”陈劲瞥到围巾末尾的标签式样，和他舅舅的同属一个奢侈品牌，他没多想李瑜一个人民教师这样价位的围巾并不合适，“你俩牌都一模一样呢，真有缘啊——”

    李瑜调整围巾的手像是被了一瞬，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看常怀瑾，“巧合吧，纯围巾本来就多见。”

    常怀瑾起不理自己的倒霉外甥，两人往门外走，陈劲又接着，“以前你都嗯嗯啊啊的，怎么这次这么顺着老师啊。”李瑜也在整理公文包预备回家，闻言愣了一瞬。

    常怀瑾留着这条围巾，其实是执着于五年前

    常怀瑾把嘴装了永动机的陈劲扯到门外，没什么表地看着屋里兀自僵的李瑜。

    这是仅他一人知晓的败笔，现在被昭然显示在曾经的现在的似乎永远会胜利的人的面前，李瑜抓着围巾的手细微地颤抖着，挫败和不堪似乎要将他淹没。

我了解了，麻烦老师了。这样直白地数落自己还是一次。

    常怀瑾握着门把手预备关门，瞥到李瑜僵了片刻，他轻轻笑了一，不知是对陈劲还是对李瑜说，“你们李老师好看。”

    或许是气太了，又或许是围巾的保能很对得起它的价格，五年后丝毫没有降，李瑜的耳尖泛了红，脸却在白炽灯显得尤为苍白，他垂看着地面等待常怀瑾离开关门。而常怀瑾不所料地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陈劲闻言又从门里冒了颗来，对李瑜说，“李老师，别理我舅舅，他就是个老氓。”被常怀瑾觑了一又上接着，“李老师，您要班了吗？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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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怀瑾颔首答应了，陈劲也不还在办公室，直接对常怀瑾说，“舅舅，你今天怎么这么……合？”

    而他也无比明白，自己所谓的要去找寻的已然消逝在了莽撞开时孤注一掷的勇气里，他是常怀瑾最离经叛的隶，是第一个主动离开主人的狗，他看似潇洒肆意，却在一秒间成了最大的输家。

    他像只闻风警惕竖起耳朵的兔，常怀瑾别想再让他受一次刑。

    “那先这样吧，周如果陈劲表现还是很差，纪律分肯定会发来，到时候就要麻烦家另择学校了。”李瑜把钢笔放回桌上的笔筒里，像松了一气，结束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