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在玄关站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笑着问他，“还不过来？”

    才悠悠走过来，临两步时便被扯男人的怀里，常怀瑾额抵着他的，“不稀罕了吧。”他还在拿这个词取笑他。

    李瑜却未如他料想的一样羞赧，而有些躲闪他的睛，复又把自己埋在了常怀瑾的颈窝里，默了片刻，说，“稀罕的，先生。”

    最后两人只在上浅浅地吻了吻，李瑜说怕传染，常怀瑾也未多加要求，只觉得怀里人的有些抖，他便安抚地再亲了亲他的脸侧和耳朵，“要时吃药。”

    谁能抵抗得住呢？李瑜替常怀瑾取大衣挂在衣架上，像以往一样偷偷摸摸地闻了闻，是他熟悉的。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自这天起李瑜恍惚的状态便一直持续着，常怀瑾都怕他被烧糊涂了，小孩微笑着解释说只是没神，要他不要担心。

    然后用那张不够明亮的脸着怯看他，“那先生，多陪陪我，好不好？”

    常怀瑾便把他搓在怀里，用膛他凉丝丝的，觉得自己抱着一块怎么也不化的冰，“好，陪你。”他答，也不嫌冷，因为总好过没有，李瑜在他怀里就够了，他总觉得不够踏实，便自顾抱得更了些，大概是心生病难得唤起的心，更多的也没有了。

    李瑜也会在他怀里笑，和以往的那幸福很相像，他闭了闭，知这不过是十足的赝品——他已经永远失去那幸福了，自欺不可饶恕，只是再让他多眷恋一会儿吧。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常怀瑾受着李瑜病中的折磨与甜，当然是不能了，可那人又总是用那双勾他，也真够自作多，李瑜只是一瞬不瞬地看他而已，好像稍看一秒就要损失个百千万，常怀瑾也不反思自己哪里那么多消耗不完的力，只会佯怒地说，“发什么呆？”

    李瑜便笑一，“看先生好看。”

    让这禽兽心里也悠悠起一片涟漪，只怪面前说着话的人抱恙，面那玩意儿只能委屈地自己消减去，他觉得李瑜也真是会拿他，要他心，也要他不到，心里盘算着等小孩病好了到昏天黑地——也就想着这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