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可以笑得这么安然，他终于明白，自己上的不过是一个无力去的人。

    他怀揣着答案发问，“那先生，一定要联姻吗？”

    常怀瑾似是无法忍受他的愚蠢，显得很不耐，“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呢？”

    “我说过了，因为白家——”

    “这很重要吗，先生？”李瑜轻声说，“我不明白，这难比起您的婚姻而言还要重要吗？”

    “婚姻算什么值钱东西？”常怀瑾了眉心，“你不要再天真了，难我要为你放弃这次联姻的机会吗？”他很好笑地看着对面不谙世事的男孩。

    “可是我也总要结婚的，先生。”李瑜用一奇异的平静说这句话来，他毫不回避常怀瑾对他的鄙夷，似乎在这个男人里李瑜的婚姻是一连钱都值不了的东西。

    “你要和谁结婚？”常怀瑾质问他，嘲笑他，“跟你的学吗？李瑜，你要被骗到哪程度才能大一。”

    “还是说你在威胁我？”常怀瑾的脖上绷一青，让李瑜错觉他如果执意要走会被拴在荆馆一辈都逃不去。

    “我没有，先生。”他攥了手，背上已经汗了，李瑜耐着心脏的闷响，知自己与常怀瑾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并且好了摔死的准备。

    常怀瑾那双黑得骇人的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为了满足你幼稚的愿望了很多让步，李瑜，你算什么东西？”

    李瑜被他的每一个字剜血来，却不肯认输般坐得笔直。

    “先生，”他再次闭上了睛，掩饰自己几乎要恳求声的语调，“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这番对话呢？”

    “你的意思是我舍不得你？”常怀瑾嗤笑声，他已经被李瑜上不可转移的固执完全惹怒了，这个男孩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那些特权想要证明自己非他不可吗？这未免太可笑——

    “我只是没够你而已。”

    他拾捡起去年雪夜关于李瑜最原始的答案，以为一切都没有更改。

    李瑜神地看他，带着主卧被褥被他躺的温度，拧动后咖啡机尽职淌的香馨，以及每一次奔向玄关的踢踏脚步声，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带着这个冬天有关自己因为而为常怀瑾奉献的一切，目睹它们最终要被糟蹋成什么东西。

    李瑜，像是终于认命。

    他对常怀瑾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男人敛去凶恶的神，以为这是李瑜的最后一次骨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