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石地面戳一个来，好让她比愤怒更悍的绪有个，那画面似乎也能个海报封面，颇有戏剧。

    常怀瑾难得天黑前得了消息回了澜墅，一门就迎上常怀馨几乎要刺穿自己的两刀，他大概明白这愤怒从何而来，想来谁家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媳总归有绪，然而，这难不是他们默认的吗？常怀瑾想同她讲理，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殊不知那安抚的笑更一步激怒了她，见常怀馨噔噔地起朝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恨不能踩在他脊梁上似的，再然后她扬起了掌。

    常怀瑾错愕地站在门，如母，常怀馨不是没有教训过他，最生气那回还是他中那会儿，他起烟灰缸对他砸，不准他烟，那烟灰缸到底没舍得真的往他上挨，碎在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板上，似乎只是她在愤而已。

    而这次总归不同，常怀馨发着抖站在他面前，比自己年十岁了十几年的如今踩着跟鞋也要常怀瑾稍微低合，才好让那个掌正儿八经地甩在他脸上，常怀瑾不知为什么，只是意识稍微低了。

    常怀馨为他低的这一瞬猛地松了劲，那泪和绪再也扛不住了，她那个小尾似的弟弟已经成了一个铁臂铜心的大人，常怀馨扬起的右手发着抖垂了来，复又掐上常怀瑾的小臂，她绝望地问他，“你到底在什么？”

    他僵着手，想着要不要扶一把，却在风雨已来的此刻不敢动作，于是吊着嗓又七平八稳地说，“只是联姻而已，白家很合适，没和你说是我不对——”

    “我知！我知！”她崩溃地哭喊着，再没了往日雍容矜持的贵气，“所以呢？！你在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稀罕你给我讨个弟媳回来吗？！”

    “他们家又多有钱？我们家是不是又要撑不过去了，啊？！”

    “怀瑾，怀瑾……”

    她痛苦地呜咽起来，几乎要跪去，常怀瑾把她扶到了沙发上，而终于听到他永远年于她的垂死般问他，“你以为我这些年都是为了什么啊？”

    常怀瑾怔愣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没发声音，常怀馨哭红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问他要一个答案，而常怀瑾直觉自己给的答案会让他们两个都死无葬之地。

    “，”他皱着眉尝试开，“我想让我们家好好的。”

    常怀馨凄惨地笑了一，然后问他，“那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