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工作原因，需要裴辙签字的场合不在少数。所以当他稍稍低，视线停留在一签字的时候，上位者特有的从容沉着与不可冒犯会不经意显来。

    姜昀祺抿着嘴走过去从书包里卷。

    裴辙在场，雯雯态度认真不少，但还是撇了撇嘴，有些不愿：“我比小舅舅好一百倍。我都半年没打嚏了！”

    台灯照在裴辙一侧脸庞，握着笔的手指节修，宽阔手背到结实腕骨的线条极为好看。

    “哎——又不是不让你去。哭什么。”闻措抱人坐膝上，仔细给雯雯泪，慈父神，里有笑意，温言安：“也没有说你，我们只是问问你，别哭了。”

    裴辙笑，“你真不知我担心什么？”

    裴辙觑他一，笑着不回答，反而说起那次“离家走”。

    无赖！

    闻措视线移向雯雯，板起脸：“你知你妈到底担心你什么吗？”

    还义无反顾……

    姜昀祺脑里突然冒这个无论如何都与裴辙无关的词。

    姜昀祺没什么气势，但还是要说：“你怎么这样。雯雯又不是没人要，又不是不作业就会被送到别人家——”

    三门里两门不及格这也无端有了底气。

    姜昀祺被宋姨通风报信，正好作业也完了，这会从书房来，站门边不知发生了什么，见裴辙朝他走来，轻声问：“雯雯怎么哭了？”

    雯雯噎着。

    “你上次为什么哭？”

    雪还在，这个时候已经很大了。从窗外望去，能看到连成片的雪。窗棱底发簌簌的落雪声，还有渐渐的风声。

    裴辙起，摸了摸雯雯小辫，“那还是得好好和妈妈说话”。

    签完及格的，裴辙认真查看姜昀祺剩两门不及格的卷，眉一会拧起，一会又松开，神一瞬无奈，接着就有极淡的笑意挂在嘴角。

    闻措转看裴辙，甩锅：“没事。我看你理由够充分了。你大舅舅会义无反顾站你这边的！”

    裴辙“嗯”了声，没抬，无事发生：“签字的卷呢？”

    雯雯不知说什么，不吭声，好一会低撅嘴气：“那早产的都不要去玩了！”

    抬瞧姜昀祺，是想说什么的。训两句，或是像刚才在客厅，讲一理问一理由，但对上姜昀祺小心翼翼观察他的

    “嘿！”闻措乐了，“你话了吧！你就是想去玩对不对？”

    裴辙颇有搬起石砸自己脚的后悔，赶截住：“卷呢？裴哥没找到，昀祺过来帮哥找”，说完，神格外正派地看着站几步远想说又因为裴辙打断忍着不说的姜昀祺。

    “说好了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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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雯还是低着。

    姜昀祺没反应过来，等裴辙了书房，坐在他座位上找卷，才想起是哪回事，脸慢慢就红了，压低声音：“裴哥！”

    裴辙莫名不好说什么，卷摊开来，神端正，乖乖给人签字。

    裴辙这是借雯雯哭揶揄自己上回，都是小孩闹脾气。

    雯雯抱住闻措脖，哭了声，“妈妈老是不让我去……”

    但就是无赖。

    一秒，闻措察觉不对劲，凑过去一看，雯雯果然哭了。

    闻措哭笑不得，“但妈妈还是会担心。你早产，她有这个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