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牌牌牌,看上去有条不紊，动作却有些慢。似乎注意力并不在牌面上。

    一百多辆统一型号教练车在广阔停车场上码得整整齐齐。二十列左右，密集排布,颇为壮观。最尽是还没修整好的荒芜林，一边黄土堆积，一边泥石板广场,显得不不类。

    姜昀祺从打开缺去。

    朝里走的时候,余光能看到两名保安早就停手里动作,抬牢牢注视他。

    没几步，耳边蓦地响起极细微的打火机声。

    面前一辆车里坐了一个人。

    年纪二十三四,侧脸净无害，眉梢笔直,此刻正垂把玩一只铬银外壳打火机，石咔嚓划过，小簇蓝焰闻风静止。焰光映上眸底，闪过几分与相极不相符的古怪神。

    “阿随。”

    姜昀祺站着没动，看阿随一遍一遍打火熄火。

    车里人掀起望姜昀祺，嘴角略勾,打量几秒：“好久不见。十九。”

    姜昀祺不动声注视半晌，移开搜寻目之所及每一辆车。

    “他不在。我带你过去。”

    阿随收了打火机，示意姜昀祺上车。

    姜昀祺打开车门坐去。

    “等了好几天，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阿随启动车倒去，瞥了后视镜笑。

    一开始的捉摸不透褪去，前的阿随似乎和记忆里的阿随慢慢贴近。

    姜昀祺神不动，看着他没说话。

    “他说你一定会来。让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

    姜昀祺知“他”是谁，闻言还是没说话。

    阿随这才定睛瞧他，笑容消失不见。

    片刻意味不明：“你还和以前一样。”

    过去的阿随胆小懦弱，话又多，整天想着离开遂浒，离开姜正河。前的阿随眉宇间已有同姜正河一样的冷酷。

    车驶上荒芜林，颠簸晃动。

    阿随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上衣袋掏烟盒，屈指敲烟衔嘴角，然后又去摸打火机。大圈烟雾吐，张牙舞爪朝车窗外四散奔走。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七年……”阿随眯，语速极慢。再转看向姜昀祺的时候，阿随神戏谑：“听说你失忆了？”

    姜昀祺依旧不说话。

    记路线对他来说太容易，过了会，他闭上开始计算从他们坐上车开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