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烈的独占让他行为失常，偏执到近乎疯狂。

    有时候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过去的记忆。

    姜昀祺会哭着在裴辙怀里醒来，以为裴辙会杀了自己，或者自己把裴辙杀了，也会在某一刻浑颤抖，看不到前的裴辙，陷记忆的混迷失。

    每每这时，裴辙会用实际行动一遍遍告诉姜昀祺，哪个是现实，哪个他才是真实的——而他也早已将他刻骨血，无论生死。

    温存与亲密多数时候有效，姜昀祺会很快安静来，依赖成瘾。少数时候会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冷漠尖锐。但裴辙总是纵容的。

    以往那些是心非、刻意缄默的瞬间，终于在一次失控中重见天日

    ——可若是不烈，又何谈朝夕。

    不知过了多久。

    书房只剩姜昀祺鼻的声音，包扎好的伤还在渗血，姜昀祺怎么看怎么难受，抬小心翼翼：“裴哥我们去医院吧？是不是要一？”

    裴辙凝视姜昀祺望着他的睛，遂浒最后那刻的惨烈让他很久不能回神。

    “裴哥？”

    姜昀祺仰面凑近，十分担忧，但又有些不安。裴辙这次气得实在不轻，姜昀祺还是很怕他。

    “不用。”

    裴辙低看了看包扎得过分严实的手腕，没再说什么。

    姜昀祺抱着膝盖重新坐回地上，又瞧了好几裴辙脸，才一说：“他把扑克牌给了我，我觉得必须得去见一面。上次在S市，闹得那么大，我不想这次因为我再意外……”

    姜昀祺低：“我是一把握都没有，但我知他那个人。”

    顿了顿，姜昀祺说：“他胳膊是因为我断的。”

    裴辙拧眉，手指微动。

    遂浒最后见到姜正河就是断臂，那时他以为是大爆炸造成。

    “在小渠河。他被人抓了，我醒来救他。后来逃走的时候，走的河，中间河塌了，他又伸手救了我一把。”

    姜昀祺仰望裴辙，“但我不欠他。我们早就两清了”。

    “可他觉得我欠，代价太大，不是等价换那么简单。于是想借此让我杀了你。”

    裴辙依旧沉默。

    大爆炸中，姜昀祺起先一门心思要杀他，也许就是因为姜正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