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握了握拳，如果这件事是姜昀祺主动……颌线条有一瞬的绷，瞳孔尽映暴怒的血痕。

    雨丝果然落了来。纤如银针，飘挂到窗沿，密密绵绵沿着玻璃凝成一小缕一小缕。

    姜昀祺拨姜正河给他的那把枪，弹匣卸了两次，弹六发还剩五发。

    章政铭不在办公室,连同阿随也消失不见。

    裴辙放行李箱，立在章政铭办公室门，眉心痕迹很重，剑眉锋利异常。底压着的一狠厉在游况话音落的一秒蔓延周，从光影分明的严峻侧脸可以探查那几分渗骨的冰冷。

    片刻，“去广安极修”，裴辙嘴微动，转离开。

    游况知裴辙一直不想将姜昀祺牵扯来，反应过来担忧：“裴司，会不会是姜昀祺主动……”

    姜昀祺：“……”

    “

    姜昀祺打开车窗望去，面容如常，淡淡：“不知。”

    天气不是很好，连日的到了，中午开始云层层重叠，越压越低，看上去要雨。跨湖桥一路到底十多分钟，湖面上已经起了濛濛雾，再远就一片灰墨青。

    “你打算怎么办？”阿随抖很厉害，间歇的，只要想起接来要面对的事，就止不住抖。

    心里陡地咯噔一声，后脊背突然冒冷汗,裴辙看上去不是“问问”那么简单,像是要去杀人,张了张嘴，温应尧无意识：“你……你小心。”

    阿随慢慢打着方向盘，抬望天，“不知会不会雪……以前在遂浒本见不到雪，后来辗转到这里，好几次因为押货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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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随又去看他，然后盯着后视镜里距离不不短的几个车影，车速慢了些，“那个、那个姓章的，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我是说，骗姜正河，真的没问题吗？”

    阿随瞟了两扳机，“十九，别那个了成吗？我害怕”，说完又去瞧面不改若有所思的姜昀祺，咂摸：“我觉得你有人格问题。双重人格知吗？你就是。前一天哭得好像天塌了，这会像是要去塌天。”

    姜昀祺关上车窗，转：“阿随。”

    “章政铭人呢？”

    “监控显示他九到队里提阿随来，之后警车开去哪里现在还无人知。不过特警三四中队和于锋都显示已经发待命，目前正在联系。”游况语气抱歉：“还有，裴司，原本我安排假扮去和姜正河接的人就是阿随,而且今天就是货的日，如果找不到阿随——”

    游况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等裴辙到达刑侦一队他也回过味,迎上前赶：“裴司，是章队的计划——”

  “昀祺失踪了。”裴辙看了时间，十一十三分，神极冷,“不过这些章政铭肯定清楚，我去问问他”。

    游况跟几步急急：“距离月末还有几天，魏叔不大可能——”

    ***

    有什么在脑海闪电般划过，“我艹！”游况猛拍脑门：“章队肯定安排了姜昀祺和阿随去，那姜昀祺失踪——”

    消音搁在手边，连同四枚弹，姜昀祺一起揣兜里，手心剩一枚，锈黄金属光泽，一圆一稍尖，手掌度。

    “如果今天是货的日，广安极修必定有动静。即使魏叔不现，肯定会有人现。”

    姜昀祺没理他。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