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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辙离开后，姜昀祺一度有些茫然。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或者说，是裴辙太正常了。

    姜昀祺咬着，某一刻他都想扑上去摇着裴辙衣领问：你见到我到底什么觉啊！没有一激动？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怀疑自己在梦，而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许喝酒？！

    姜昀祺木瞪瞪瞅着吧台瓷砖上的反光，额磕上，冰冰凉。

    “——姜昀祺？”

    姜昀祺抬，意外看见方明柏和祈见。

    方明柏换了西装，红棕双排扣西服装，同系，黑鞋，着脚踝。祈见还是早上那衣服。

    姜昀祺愣了，想起机场那会祈见提到的婚礼，“祈医生，方先生”。

    方明柏将酒杯搁上吧台，在姜昀祺边上坐，闻言笑：“方先生——祈见，第一次有人叫我方先生。”

    祈见坐在方明柏另一边，绕过方明柏对有不知所措的姜昀祺：“他跟你开玩笑，你可以直接叫他方明柏。”

    姜昀祺了，但并没有叫人。

    方明柏扬眉：“姜昀祺，你今年几岁？”

    “二十。”

    “你叫我明柏哥也行。”方明柏双手叉搁台上，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我可没占你便宜，我比你大十岁。”

    姜昀祺“哦”了声，默默想，你不占我便宜，那我也不想白认一个哥。

    突然，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准确来说是朝方明柏。姜昀祺认他是门那会朝裴辙打招呼的人之一。

    “明柏，看见裴司去哪了吗？”

    方明柏摇：“酒店打电话给新娘说捡到手机，本来是要送来的，估计为了逃酒，他自己回去拿了。我猜这会还在希斯酒店。”

    来人嗨了声：“几分钟前我和研究所的人都看见他来了。”

    祈见怕姜昀祺听不懂，走到一边对他说：“你明柏哥是机械工程师，这位是他在柏林研究所的同事，裴司是外事军备司司，估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谈。”

    姜昀祺没多想，觉得要不和他们说裴哥去楼上了，就听来人声音低了几度：“U31型号那批，他一直搁置，我想着问问接来到底什么安排。”

    方明柏轻笑一声，摆手：“没戏。之前照面的谈判，他态度你没看见？江渝都说你数据有问题，舵面气动力纯属巧合，飞行迎角范围和我们标准差了整整九个度。他堂堂一司之会看不来？你就别糊他了。”

    来人有些着急：“喻呈安也这么说，没戏没戏，可能我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毕竟距离规定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