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是极好听的。温和沉稳，不急不躁。如果说有些人的阅历从外表一目了然，那裴辙多少属于气质款，言谈举止从容得，不突兀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

    裴辙话音落，祈见像拿着话筒必须上台发言的人：“有空，裴司——不是，裴大哥——”

    祈见无语望天。

    裴辙温文尔雅：“祈医生不用客气，叫我裴辙就好。”

    祈见默默，他也不想客气的，转念忍不住骂方明柏，让他对“孙”印象刻。

    祈见说：“我现在正好没事，刚从餐厅来。要不裴先生我们就在餐厅见吧？”

    裴辙莞尔：“好。”

    两人约着一刻钟后餐厅咖啡厅见面。

    祈见给方明柏打电话，方明柏前几天回了柏林工作，估计也要今天晚上到黎看明天的比赛。

    电话一时没打通。

    祈见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

    黎这段日老是雨，冷。九多了会太，这会天又灰蒙蒙的。好几只灰鸽在窗外扑棱棱越过，停在不远的教堂尖上。

    前段日餐厅为准备圣诞节装饰一新。大一棵圣诞树郁郁葱葱，层层叠叠，摆在咖啡厅门，是餐厅门一就能望见的方向。树梢金铃铛过行人衣角，发细微悦耳的铃声。

    祈见一就认哪位是裴辙。

    因为在场没人能将没系领带的西装穿不动声的意味。

    裴辙坐在靠里的卡座，这时视线朝门边望来，看到祈见，似乎先前就在网上查阅过他的资料，这时笑着起走来。

    “祈医生。”裴辙很客气，笑容没离开嘴角，一派温和。

    祈见觉得前见到的这个裴辙，和方明柏述的裴辙有不一样。

    之后谈途中，裴辙耐心细致，问了很多也着意听了很多，祈见才发现那一不一样是因为什么。

    像个兄。不存在任何职位上的附加，显得普通又温。

    祈见将目前了解到的所有关于姜昀祺的心理状况和都裴辙说了：“……姜昀祺还没有正式和我谈过，他心理防备很重。这防备不是表面上的攻击，而是敞开心扉的能力，姜昀祺基本没有。作为医生，我当然希望能和他完全谈一次，这样判断也准确些。但还是应该循序渐，如果刻意去谈，反而会产生副作用。不过从他上次跟我说摆脱不了，我觉得他已经受到影响了，自己也在调整，估计之后也会主动和我谈——其实只要患者能意识到就好。我之前接过的一些患者，从始至终都意识不到，或者说拒绝意识，这样就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