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站着看了会,在床沿坐，伸手握住姜昀祺一只脚踝。

    受到裴辙掌心传来的几分力与度，姜昀祺迷迷糊糊：“裴哥？”

    裴辙没松手，指腹挲凸起的脚腕骨：“起来吗？”

    姜昀祺从裹成一团的被里抬起扭过脖往后瞧裴辙，一双还有些红，嗓微沙：“起的。”

    裴辙闻言没说话，垂眸注视姜昀祺脚踝，不知在想什么。

    姜昀祺动了动脚：“裴哥？”

    裴辙抬，黑眸平静：“昀祺，为什么关心奥仔的事？”

    姜昀祺顿住。

    床笫间的缱绻笑闹是一回事。裴辙了解姜昀祺，更了解他“问问”背后自己都未曾察觉、或者说不甚明了的意识。

    片刻，姜昀祺起坐起，对裴辙说：“我也不知……我就是……”

    裴辙注视他。

    姜昀祺想起在岑邵东办公室看到的那张通缉。

    奥仔的脸比记忆里的更刻。穷凶极恶，不择手段，是姜正河一类的亡命之徒——没有姜正河的计谋，却有姜正河的凶残。

    他至今记得奥仔像玩一只蚂蚁一样随手击穿阿随掌心。

    “是有线索了吗？”

    姜昀祺没说去，垂避开裴辙视线，换了个问题。

    裴辙看着他，继续问：“就是什么？”

    听上去是毫不糊的追问，语气却是很温和的。

    姜昀祺嘴角抿起不作声，好一会再次低声：“我不知……”

    房间越来越暗，暮已近尾声，夜带来渐起的风声。

    上觉到些冷，姜昀祺抬去瞧裴辙，裴辙望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小动似的窸窸窣窣，姜昀祺离开被往裴辙怀里钻，伸手搂住裴辙颈项，转脸埋宽阔肩窝，呼。

    好像这是一个比被窝还要温、还要有安全的所在。

    裴辙轻抚姜昀祺光脊背，半晌，侧吻了吻姜昀祺耳边。

    姜昀祺闭轻轻笑，搂得更，猫一样又乖又黏人。

    裴辙还记得那次在黎和祈见的谈话。

    聊过之后，裴辙发现，姜昀祺不是不害怕。相反，他很害怕，只是自幼的训练导致他大脑机械又灵地屏蔽了这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漠然。此后形成习惯的心理防备就建立在这上面。

    日积月累，超负荷的防备意识早就骨髓。

    连姜昀祺自己都说不的“不知”，裴辙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