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挟在里面，用不了多久就会溶化。

    姜昀祺没有动，也没朝薛鸣淮走去，只是说：“我知。”顿了顿，脑里忽然捕捉到什么，姜昀祺开说：“教练也知。我们都知。”

    如果要追溯的话，其实可以追到信战时期。也是差不多的站位。

    姜昀祺站在楼梯，准备去开信战的会——那个时候，他们全力奋战想要打洲际预选赛前三，拿A9门票。

    薛鸣淮对他说：“我就想拉那个人，让他也尝尝败名裂的滋味。”

    “可是我一个人不到。”

    “我需要你。云神。”

    败名裂。当年刘至经历过的，薛鸣淮要晏雨也完整地经历一遍。

    十一月的夜温度有些低，搅拌充分，杯里的温就差不多了，薛鸣淮仰一气完。

    “刘至不知。他只觉得我把自己陷仇恨太了——他说这从始至终是他自己的事，他不需要我替他、替他——”

    薛鸣淮气，梗住没说去。也许是喝得太冲，他的眶迅速红起来。

    好半晌，薛鸣淮垂一字一句重复：“他不需要。”

    姜昀祺沉默看着他。

    薛鸣淮冲完杯坐到桌边，又和之前一样埋双臂，颓丧又无力。

    二楼眨恢复安静。空气里残留泡面的香味，还有一丝冒冲剂的清苦味。

    姜昀祺转朝楼上走，说：“他需要的。”

    薛鸣淮没动。

    “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需要你就像你需要他一样。”

    姜昀祺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话，他停在楼梯拐，往望着薛鸣淮背影，继续说：“但是你知，教练打不了比赛了，而你刚走到巅峰期，以后的路只会更。”

    “我猜教练的意思是不想你继续陷在仇恨里，明天一过就当了结，剩的给我、给First，你不必再独自承受那么多。”

    “他想让你放，心无旁骛地打比赛。”

    “从今往后，你就只是First的薛鸣淮。”

    薛鸣淮依旧一动不动。

    姜昀祺忽然想起自己的冒药好像眠效果不错，叹了气，往朝薛鸣淮走去：“你别在这睡啊——”

    “我来吧。”后不知何时站了刘至。

    他朝姜昀祺笑了：“云神去睡觉吧，小淮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