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写一个死字。闻人贞一惊，双目凝视她。张月鹿微微确定。

    是“死”，不是“败”。

    谢伯朗，居太尉，职掌兵权。是皇后同母兄，祥泰尊公主舅舅，尚书令妻兄。朝堂之上，真正一人之万人之上。他死了谢家就倒了大半，公主殿的地位也必将被动摇。

    闻人贞一贯风轻云淡，此刻也禁不住眉锁。这样的变故，必然是惊涛骇浪。安城中，太极殿上，又是多少起落。

    张月鹿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到：“我往江南。”

    片刻，闻人贞抬浅笑：“早有此意。”

    两人又细说片刻，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接着有人在门外低声：“大小。”

    “有人要来了。”闻人贞，说罢收拾了盒，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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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灵蕴一笑，缓步走屋里。

    赵青君持书跽坐，后颈到脊椎都绷的笔直，那样娴雅又刚直。

    赵青君搁手中的书，看着她徐徐而来，那温柔笑意清冷眉，多少年了其实还是看不透：“相识到今，十数年，你说的话我没有不信的，你的事我从未过问。”

    张灵蕴怔楞，垂眉自嘲一笑。走到赵青君后，伸手环住她，呢喃：“我从未想过欺瞒你，只是觉得这些不过给你平添烦忧。我不惧清贫，无畏死亡。因为即使贫贱，你也不会离开我。即使死亡，我也要绑着你。”

    赵青君轻颤的握住她的手：“......到底何事？”

    张灵蕴将搁在她肩上，轻吻她的耳垂，低声笑：“我也不愿。但你还记得吗？当初安之围振威军城之后，那场酬谢宴。”

    赵青君一生最难忘的就是那场战事，她失去了父兄，手里沾染的鲜血。和满城的人一起陷绝望，也在人心至恶之后见证那些无畏与善良。

    还有振威军铁甲银枪，千骑卷狂澜，吞吐山河的虎贲气势。

    “那场酬谢宴...”赵青君隐约想起来，显几分羞涩。那场酬谢宴本自然是不同寻常，宣州侯当时的态度就让人玩味。但赵青君记得最清楚的是，酬谢宴之后，夜张灵蕴闯她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