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谢良玉挑挑眉梢，在她背后了个怪异的表，随回答，“我对海事，所知甚微。大概七八天？”

    她找人询问，知闻人贞在船尾甲板上，遍寻了去。见她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薄木板，上面压着几张纸。架在船舷上，一手拿着炭笔，不知在写画什么。

    谢良玉见他老实了，一丝笑意，气放缓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年纪虽不大，却是沙场厮杀老兵。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气势凌厉，杀意弥漫。

    “我相信，你笔勾画，就是这山河天。”谢良玉轻声。

    脚猫早醒了，只是两条胳膊无力，又被绑着。本想着伺机而动，这会又忍不住了，睁开睛，破开大骂：“娘娘腔的妇人脸，猪狗东西，有杀了你爷爷。”

    凡是谢良玉咨询发问，无不细细讲解，剖析毫厘，擘肌分理。

    谢良玉摸摸，斟酌着说：“未定，我想大概至少三五日。”

    她握着炭笔，在纸上勾勒，又问：“停留几日？”

    闻人贞的笔没有停顿，又过片刻，她换了一张纸，淡然开：“谢将军，我们到琉球，需要几天？”

    谢良玉站着她的侧后方，静静的听着炭笔划过纸张的“莎莎”声。有序又凌，偶尔停顿，大多时候连绵不断。

    谢良玉是去找舟，商议航行路线之事。

    谢小将军生的威仪，剑眉窄目，薄刀削。此刻居临，微笑也如俯视嘲讽。脚猫这心里直发怵，好在他这嘴一贯气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海陵渡，脚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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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谢

    “噫。”谢良玉绕着他转了半圈，上打量。看着脚猫都要忍不住打哆嗦了，就听她说，“名字不错，留你一命。”

    “落梅风即是梅雨季节后，原先现的东南季风，才能海远洋航行。现在船不同了，帆又多，风来八面，唯不可行。其他七面风，船都可以走。”舟指着摊开的地图，比划了一，“横渡东海，顺风到儋罗只要六七天。中途没停靠港，但船上资绰绰有余。”

    闻人贞笔不停，又问：“谢将军所见，我可愚钝？”

    “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为信风。”舟年方四十有余，是谢家江南商船的船。这次临危受命，简直荣幸之至。对谢良玉这个宗家嫡女，更是恭敬有加。

    舟躬行礼，连连说：“不敢，我这一生，妻儿女，衣富贵，全赖宗族。必定鞠躬尽瘁，以报大恩。”

    这船上共有六十三人，除了闻人贞，其余皆是谢家弟，或是亲兵。他们此行，事关重要，又瞒着朝廷，无不谨慎小心。好在谢家势大，这些来也容易。

    谢良玉脸一僵，走到她左侧，靠着船舷，笑：“在我看来，这天比闻人小更聪明的人，实在难找。”

    谢良玉：“沧海之上，人力有限。良玉不懂海事，都要仰仗舟。”

    谢良玉心中叹，脸上却不丝毫。又客气了几句，转离开。

    脚猫还没想明白她说什么，谢良玉已经离开。

    炭笔在闻人贞指间转圈。

。”

    时间越久，越静谧，越清晰。

    谢良玉一掀，凉凉的说了句：“别急，等到海上。”

    脚猫咽了唾沫，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