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想在儋罗多留几日，然后前往新罗.....”

    “闻人小，这是来辞行的？”谢良玉打断，她垂眸看着闻人贞，那双睛显得狭锐利，“你大可留封书信，一走了之。亲自告知，真是抬举良玉。”

    自察觉谢良玉对自己真动了心思，闻人贞一直避着她。倒不是畏惧这，而是恐怕日后纠缠不清。决定辞行，也是想着当断则断。

    闻人贞听她气不悦，思量着说清也好，便跨过门栏走房中。门吱呀一声关上，她方要回对谢良玉说话，腰肢被人一揽，后倾，落谢良玉怀中。

    “谢将军，这是本难改？”闻人贞任由她环着自己，脸上沉静不变。

    玉怀，清香扑鼻。似兰香，又似墨香。谢良玉沉醉的轻嗅，只当听不她话中刺，伏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我自知当初极为失礼，你却欣然接受邀请。为什么如今我以礼相待，你却要离开？”

    这样贴近的距离，让闻人贞极为不适。谢良玉漉的发蹭到她的脸颊，她不由的皱起眉，不悦之。

    她一贯与人疏远，就是父母双亲，也鲜少这样亲昵。即便张月鹿，两人互相信任依赖，也极少有肢接。闻人贞敛眉侧开，伸手去掰谢良玉的手。

    “回答我。”谢良玉受到她的僵，她留恋指尖柔的，鼻息呼的幽香。而理智又让她恪守礼节，立即松手。

    桌上放着一盏白釉莲烛灯，烛光映照半室。如今已经夏，飞蛾飞虫饶人火起舞，不要命的往上撞。

    “谢将军。”闻人贞看着那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问，“你看，这飞蛾扑火，可愚蠢？”

    谢良玉不解，看向那烛灯。见烛灯座已落些虫豸的残尸，但仍然有飞虫前赴后继。好似前方不是焚烧吞噬的火焰，而是甘的浆。

    “飞蛾扑火，自是可笑。”谢良玉看着一只飞蛾撞上火焰，颤抖挣扎，不过一瞬，便跌落在灯的黑暗中。“但这些飞虫，犹如蜉蝣，朝生暮死。不死在此，也死在别。倒不如挑个自己喜的。”

    闻人贞了然的浅笑。这话，旁人说来，总有几分置事外的超脱。而谢良玉说，却是真真切切，皆是肺腑之意。

    “与谢将军而已，这世间的人和事，无不如此吧。”

    谢良玉一怔，闻人贞乘机扳开她的手，到桌前拿起白釉莲烛灯。慢慢走回，抬手将灯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