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凤眉一挑，声音冷凝：“谁许你起的？”

    张月鹿先是一愣，见她眸中笑意隐显。张开双手，将她一把抱起。景秀未料到她如此，忙环住她脖颈。

    张月鹿抱着她转了个圈，很是霸气的问：“小娘，许不许？”

    景秀着她脸颊，威胁：“快将孤放。”

    “不放不放，唔……要亲……唔……亲一！”

    景秀见她脸颊泛红，怕疼她，忙松开。果见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修眉皱起，暗恼自己手没有轻重。

    张月鹿见状，以为自己惹她不悦，小心将她放，柔声哄到：“殿。”

    景秀仍一手环着她脖颈，听她细语柔声，见她小心翼翼。想起朝筵席上不亢不卑，想起御史台狱里桀骜不屈。心中一涩，凑到她边轻吻，呢喃低语：“月鹿...月鹿...”你别这样。

    “我在我在。”张月鹿听着她低诉轻唤，似茫然无助。怜惜的心肝都生疼，连声应，“我在了，殿莫慌。是请旨劳军未批？还是盐茶税？乖，让我再想想，总有法的。”

    景秀听她如哄幼儿一般吻，知自己多虑。登时羞恼，推开她怀抱，抿角，低整理衣襟。

    张月鹿不知她心中诸多不安，想不到她一波三折的心思。但恋着她，怜着她，便觉得她万般皆好。肃然端庄好，温谦和好，这偶尔反复无常的傲，也是好。

    景秀抬眸，见她畔微弧，清眸，眷溺盈盈而。

    广袖朝服探半截玉手，微微抬起。张月鹿上前一步，拢在掌心，景秀指尖微凉，月鹿直皱眉：“光烧银丝碳还是不够和，地龙吧，不省这钱。”

    铜盆里烧着木炭，将熄未灭。

    谢良玉拿起铁剪添木炭。

    “务必传到。”云滇郡主将书信递给亲卫，见她一个劲夹木炭，顿时黑脸，“哼！你知营州存放多少木炭？库房多少？民间多少？一日要烧多少？今年冬天可早了半旬！”

    自谢家爷俩让谢良玉继承家业，她就天天受教。辈们各有教育的法，她娘最喜挑刺，除非不在她底。

    “母亲大人教训的是，儿记了。”谢良玉让她训实了，也不往心里去。双手一脱，“这是克服营州的功绩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