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驻。

    闻人贞刚想开，谢良玉一把将她揽。

    镇东门校尉正带着士兵巡察，见她连忙带队小跑过来：“镇东门校尉韩旺见过谢将军，闻军师。”

    女将军一个女军师，好似再正常不过。营州城上只当着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有朝中大臣那七窍玲珑心，九曲回思量。

    “你带人快去把那投石机清理净。”谢良玉一挥手，韩校尉领命带着人急急离开。

    韩校尉走远，谢良玉带着闻人贞在后面拾阶而上。镇东门面向靺鞨所在，最为重要。墙五杖有余，厚三丈，用夯土，外砌石砖。左右角楼两座，城门正上为将台，为守城将帅商讨军，将兵之。

    台阶到，举目望去，目皆是一片银装素裹，只见积雪不见城墙。闻人贞看着几乎被雪掩盖的哨兵，轻声叹息：“将军百战未见勋，壮士十年不曾归。”

    七垛一卫，谢良玉鹰眸横扫，见将士军姿立。闻言对她笑：“十年不归要不死了，要不就是边兵。百战无勋，那要反咯。”

    闻人贞见她无忌惮，不再理会，拢了拢斗篷，往前走去。

    镇东门城门前又有瓮城，呈弧形护门小城。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瓮城两侧与城墙相连，可以步行过去。

    谢良玉接过飞卫递过来的伞，大步跟上去。

    闻人贞听见后积雪吱呀，放缓脚步。簌雪飞，仿佛铺天盖地，只周方寸之间却是宁静安然。她回首，见谢良玉持伞而立。

    谢良玉见她伸手，伞柄一让，接着又将伞倾斜过去。

    两人站的不近，谢良玉抬着胳膊，她自己大半个都在风雪里。闻人贞望着她，北地寒风渐缓，冷月照着鹅漫雪片片飘落，铁甲寒霜，剑眉雪染。

    一弧冷月清辉，满目寒霜冰雪，却映寒衣铁甲炙，凌厉眉中温柔。

    有话张，在尖绕，抵着上颚又咽回去。目光悠远，望着她后旌旗迎风，轻声：“哪有将军为属持伞的。”

    清墨黑的眸，看得谢良玉心生忐忑。不着痕迹将后倾，都退伞外，开回：“我。”

    张却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