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赔罪。”

    他那两兄弟也跟着站起来，三人连饮三杯。蒸馏酒本就比寻常酒烈，两人顿时酒气上，满脸通红。

    “酒为伯，除忧来乐。”张月鹿端起金杯，和周三人碰了一，又对众人笑，“今日之事，只不过一场玩笑，大家笑过即罢。”

    她如此说，其他人岂会不从。纷纷站起来，都与周三人碰杯。时并无此风俗，这酒杯微微一碰，却是让周心里动。

    酒佳肴，觥筹错。片刻，又有歌舞人，众宾也。

    张月鹿打了个神，儿起悄悄退去，严掌柜走过来敬酒。周和他饮了一杯，对张月鹿：“小有事，便请先走，别为我们耽搁。”

    张月鹿暗自，周了不少酒，脑倒是一如既往活络。她笑：“我确是有事。周君别拘谨，和兄弟们好吃好喝。银一会让钱庄送到府上。”

    周见她要起，连忙伸手去拦，半途又缩了回来：“不不不，小不弃，周这条命就卖给你了。这银，我是万万.....”

    “好了。”张月鹿拍拍他肩膀，“周君这条命，可不止这一千两。把家里和弟兄们好好安置。别的不用心，等我消息。”

    周自是激，严掌柜借机拉着他又饮了一杯。

    张月鹿了门，才重重呼几。提裙楼，从后门，上了车。

    “去公主府。”

    儿扬鞭，应：“小的明白。”

    “一会将我送到，你去见霜娘。给我递一句话，就说今日麻烦她的，改日我东请她。”张月鹿顿了顿，又，“明里暗里力的，都不要苛刻，钱散人聚。”

    接着又问：“儿，现在什么时辰？”

    儿笑：“小别担心，早过时辰了。”

    张月鹿无语，骂了句，促狭鬼。掀起车帘通风，去酒气。见雪缓落，路上行人不减，车龙，十分闹。这才想起，快到冬至。着惯例，不论富贵贫贱，都要更易新衣，备办饮，享祀先祖。

    平康坊近皇城，与公主府离得不远。只片刻，张月鹿就看见厚德碑林。此刻冰雪瀌瀌，大如鹅。碑林的游人却大多都不慌不忙，避者不过二三。余人或是撑起伞，或者脆站在雪中。

    “停车！快停！”张月鹿连声喊，吓了儿赶拉缰绳，两匹乌孙天抖抖耳朵，一串白气。

    张月鹿取伞车，急走几步。转回取帷帽，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放。

    景秀站在国策政要碑前，侧首抬眸，目光越过人群和石碑。见冰风呼啸，白雪纷飞，一片寂寒萧瑟之中，有人撑一柄竹伞踽踽独行，渐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