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外面忽然传来了迪恩的喊声，越来越近，而会客厅的门，敞开着。

    乔一闭了闭。

    完了，一代领主的形象即将毁于一旦。

    “少爷，工地上，好像挖来了什么东西……”迪恩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咦？少爷，你睡着了吗？”

    乔一：“……”

    他睁开，上的藤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看风景。

    “啊……恩，睡了一会儿。”

    乔一面不改心不，装模作样地了睛，睡惺忪的样：“怎么了吗？”

    “教廷那边，他们拆教堂的地砖的时候挖来了一些东西。”

    “恩？”乔一坐起：“什么东西？”

    “不清楚，正在挖。”迪恩想了想，声音压低来，面有些不好看：“好像是……人骨什么的。”

    “去看看。”

    乔一蹙眉，披上衣服起，顿了一，顺手又捞起了装着火灵的琉璃罐。

    罐里，火灵蜷缩成了一小团，发小小的呼噜声。

    ……

    在路上的时候乔一曾以为自己已经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但当他看到教堂大厅的石板之清理来的累累骸骨时，依旧到阵阵发冷。

    百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

    但是在那些教徒日日跪着祷告，沐浴光明神的恩泽的地方，在这片以神圣命名的土地，确确实实埋葬着数百骸骨和冤魂。

    而这些骸骨上，还挂着沉重的锁链，以跪姿面朝着那一尊大的神像，低垂着颅。

    他们的心脏上，钉着锋利的铁刺。

    一同埋在地的石碑上刻着字：

    背叛光明神的异端将永堕地狱。

    “翁——”

    乔一前开始浮现断断续续的画面：

    在南方，几十个懵懂的女童被领了修院。

    然后她们穿上了崭新的衣服，了唱诗班。

    画面一转，已经大些的孩们站在的墙里吗，看着天空中掠过的飞鸟。

    她们从未走过这里，就像笼中囚禁着的会唱歌的金丝雀。

    直到有一天，她们被带了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欣喜。

    她们有的被送了国王的城堡，

    有的被领了贵族的后院，

    还有的，被送了珞珈山上的那座白塔，教皇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