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二哥。”

    楼上楼两扇门约在同一时间关上，蒲郁背抵门，听见自己的心声。渐渐地，渐渐地，才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她赶忙冲到台把在风中飘摇的衣服收来。机故障一般，一件事顿一，衣服丢到座椅上了，她才觉得被棉衣裹得难受。

    洗漱过后，蒲郁站在台的门窗后面，有些神地着发。一幢幢洋楼在雨雾中铺开，斜对面那家台上的盆栽被浇溉得焉焉的，令人一忘了那是什么草木。

    往日听过的隐秘浮现于耳边，嘈嘈杂杂，她隐约觉到了心有什么不一样了，但还不够明朗。如蒙了灰的玻璃，她不知用什么法去净。

    但起码她晓得了，一颗心是装得那么多事的。

    叩门声响起，蒲郁平缓心绪，去开门。

    施如令屋里，一边扫视蒲郁，一边脱鞋，用熟悉又亲昵的吻说：“就晓得你淋浴了，蓓还同我打赌，讲你不是那样不细致的人。他们都不知，小郁可冒失了。”

    “你没淋雨就好。休息一会儿，我准备烧饭。”

    蒲郁说着去了厨房，施如令觉得她看上去有儿失落，于是贴地问：“小郁，你淋了雨，没事吧？是不是觉得冷？”

    “没有的，我很好。”

    连着几天放晴，蒲郁没机会遇上撑伞的先生。星期四的晚上，她帮正忙着的师父接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好，我找莲生师傅。”

    蒲郁握着听筒，呼变得缓慢了，“师哥在忙，你请讲，我代为转告。”犹豫一瞬，还是补充，“吴先生，我是小郁。”

    “哦，这样啊。我想问衣服好没有？”

    “甚是抱歉，我们这个月的单排满了，先生的衣服最快得等到四月中旬了。”

    “四月中啊……”电话那边的人陷思考。

    蒲郁忙：“是我疏忽了，之前忘了这回事，师哥可能以为我讲了，也没有提。先生等不了的话，暂且取消订单。”

    那边的人一顿，“取消的话，后果你来承担吗？”

    “呃……是的，这个先生无须担心。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扣你的工钱？”

    蒲郁不正面回答，只说：“是我的疏忽。”

    笑声从听筒传来，更低了几分，惹得她耳朵发。她听见吴祖清接着说：“我只是在想，四月天穿不住羊绒料了。”

    “嗯。”

    “无妨，放着就放着。”吴祖清低喃，似是自言自语，“明日穿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