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门轻轻合拢，留她独拥一室檀香气味。

    佛曰：受无间永远不死，寿乃无间中之大劫。无间是八地狱最底，也最苦的一个。她想，她死后会堕无间。

    也或者，她已无间。

    时无间、空无间、苦痛无间，永不得释。

    第四十七章

    “她都是像一摊蜡消来。她的不好反抗，不好争斗，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

    民国二十五年第一声钟声敲响的时候，蒲郁读到《生死场》中这一句，合上了书。短短的中篇，她这辈也没有读完。

    作家萧红的名字，是听阿令他们说的。光似箭，阿令回北平念书也过去许久了。蒲郁不愿去打扰，可不能不去关心。

    去年五六月，日本在华北相继以荒唐借制造事端，迫使南京政府签署丧权辱国的协定，拱手让包括北平、天津在的河北等两省大分主权。

    尽报门跃于同日本特务斗争，但主要是防范姿态，为遏制日本挑起战争。这些年南京政府财政不敷，全国自然灾害不断，华中、华西局战未停。诸多顾虑，总之不愿与日本正面开战。

    “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一张平静的书桌了！”一篇“告同胞书”在青年师生中传开，激起千层浪。

    十二月，北平学联召开代表会，北平、天津十五所学校反对“防共自治”，要求政府讨伐汉殷汝耕，动员全国人民抵抗日本侵略。可这时竟传来消息，南京国民政府为满足日本“华北特殊化”要求，将设立一个“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机关。

    九日，北方各所学校的学生们举旗帜与标语行至新华门，军警闻讯动，全副武装。学生代表要求面见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负责人何应钦，并提六项要求。

    等候多时，何的秘书面回应，学生们对他的敷衍极为愤慨，继续振臂呼，向王府街大街发。军警镇压，学生队伍冲散，并有十余人被捕。

    可这并不能磨灭学生们的愤怒，十一日北平众多师生联合罢课。分学校遭到封锁，重监控。

    十六日，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凌晨，东北大学、中国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万余名学组织游-行，市民们支持学生的国行动，沿路送上与。可行动再次遇阻，与军警涉未果，不少学生们受到毒打、逮捕。

    之后，北大、清华等校联名请求释放被捕学生。全国总工会工人亦呼吁援助学生救国运动，纷纷罢工。南方的民众亦声援联合抗日。

    “反对防共自治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