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孙太太说，小姑娘唯在这件事上拧不转，那么多人哪，缺她一个事的嘛。闹脾气，不让去，便回南京去。

    蒲郁忙劝，路途危险，不能让万小回南京。

    实际是听二哥分析了战况。日方见上海久攻不，在侧翼作祟，导致战线拉。我军不利，他日若撤离上海，南京则是一个战场。

    二哥的战略远见，蒲郁在第一次淞沪抗战之前便领略过。但此番，非二哥一人之言。

    蓓忧心战事，托蒲郁面陈，吴家三兄妹得以小聚。战时的相聚是很珍贵的，何况这三位都系关重任，如今一聚不知何时再见。蒲郁本来不去的，但蓓胡话，拿“不然便喊你二嫂”要挟。

    蒲郁去了，蓓也二嫂二嫂短的，还说不是二嫂，怎同二哥来见大哥。蒲郁语，人前不好发难。

    吴祖清斥：“没规矩。”

    吴斯年却是笑的。

    吴家这位大哥年吴祖清几岁，二人同房，模样肖似。大哥穿戎装，端坐时不怒自威，较二哥多些豪匪气。

    吴斯年不知蒲郁的份，全当弟妹看待，谈论时局也不避讳。

    “讲这些什么呀。”吴蓓嗔，“这会儿可是‘过年了’。”

    吴斯年：“阿如还是细蚊仔。”

    “小郁，我们三兄妹是‘嘉’字辈。”吴蓓依序指过去，“嘉慈、嘉悯、嘉如。”

    蒲郁瞧了吴祖清一，抿笑：“原来二哥本名吴嘉悯。”

    吴祖清也笑，“家父要大哥和我一个慈悲一个怜悯。只得她这么个宝贝女儿，寓意如愿。”

    兄们面前，吴蓓显小女儿态。蒲郁心生羡慕，也不免有些许落寞。

    许是看蒲郁的绪，吴斯年问：“不知蒲小椿萱可好？”

    问及父母，蒲郁一时有些拘谨。

    吴祖清代答：“大哥，蒲小祖籍奉天，后迁居天津，避难来的上海。”

    各中详吴斯年大概有数了，也不再问。转而：“阿悯与你结缘，莫不是签来的？”

    吴祖清：“也许。”

    吴蓓忆起这么桩趣事，：“大哥投戎，二哥继承家业，是签决定的。”

    蓓以为的继承家业，应当是别的。签决定往后的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蒲郁这才明白，他们不是在说笑，而是询问她的份。

    话家常，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吴斯年请辞，派军用吉普送他们离开。

    “二哥。”蒲郁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

    “好像二哥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