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儿，两人已到大殿门前。

    庆世公主过世时，凌绝袖年仅四岁，即使不练功，记忆也不会很清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是外人，就别拿那些礼句来给哀家夭寿了。”太后一笑，像是料准这小夫妻的伎俩，半路就抢了白：“哀家今日可不是为听你们逞来的，寿礼呢？”说着，竟真了个要寿礼的贪婪模样。

    若是女，日后她的妻又怎么选，选谁呢？

    一步步向上攀登，一步步被她握。

    二人殿后见朝官及女眷们都已站在大典两边各自捧着寿礼心知这寿是拜迟了，于是赶跪。

    凌绝袖在王府的一年，是她最最快乐的日。

    “沂儿，这衣服是府里织坊的么？”很熟悉的觉，却说不个所以然，凌绝袖只隐约记住了那暗紫和多年未见的火麒麟图，被她牵着的手像儿时被母亲牵着那样微微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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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那小脸就红了，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年啊，呵呵，那年。

    “臣凌——”

    啸冰刺，每一分，修炼它的人就会绝一分，忘更添一分，若是再同时修炼绝心诀，则虽天无人可与之匹敌，却纵有多少过往也会随功力增而淡忘，越是刻骨铭心的事越是忘得快，最记不得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爹说她已铁定是界凌院的任院首，怎能是女呢？

    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怎么能想这个。

    那夜，她趁凌绝袖睡着时想给她画猫猫脸，却不经意到了她平坦的，虽隔着衣，但这份觉，却是只有女才会有的，况当时她已随神尼习艺四年，对人的早就熟悉得很。

    “绮沂——”

势贴凌绝袖怀中，丝丝凉凉的麝香气味窜鼻，心中一如既往地起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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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麒麟追蝶锦，是二十年前凌鹤涧寻访域外织坊密师多罗郯，耗时半年织就的当今世上唯一一件比圣上龙袍还要矜贵的衫袍，其每丝每线背后都是无数蚕工大半辈的心血，所以庆世公主别世后，此件珍品自然由皇家保，直至新的院首夫人院。

    女么？

    那年她天天在她边，与她一起习琴，叶儿黄了的时候，她会拾起一片到她手里；她要那屋上的纸鸢，她便飞上去取；冬夜里，她更会差人给她送去许多许多不溜的甜品，直到看她心满意足的吃完自己才回屋睡觉。

    大大的红底黑字万寿图从凤椅前一直延伸到慈字牌匾，蟠龙飞凤都附了新漆，福寝上的檀香熏炉也散缕缕青烟，大殿上喜庆又不失庄重。

    知她是女，纯属偶然。

    玄武石阶被踏过，留鞋底沾着的碎。

    但奇怪的是她当时并没有被这个会祸国殃民的秘密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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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后其实比庆世公主还要年些，但她也不知是在里被群星捧月了孩脾气，还是天生就是个笑菩萨的里外，总之执掌后位数十年来，朝野上莫说仇家，就是连个不

    看啸冰刺的度就知。

    “说你傻你就傻给我看，这是娘，庆世公主穿过的衣衫，也是她最中意的一件，娘过世后此件遗便到了太后手里，现在太后又将它转赠于我。”

    现在，她成了她的妻，这傻人，怕是早已把自己忘得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