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前段读书，三纲五常，吓了一，这才发现，我一样也没到。

    难怪连师……唉，叫他钟河岳合适些，都觉得将我作为利用对象乃上上之选。

    可到底“钟河岳”是不是他的本名呢？谁知。他已活百岁，同辈统统归天，无从追究了。

    为什么收我为徒？以前我也自信满满地以为我是他中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现在明白他是看中了我的份，刻意将我拢在掌中。

    二十几年前，平希帝的旨意虽隐晦，父亲对我的态度却已说明我在院份，他意在千秋万代，又苦武宗，无能得庙堂，只好选我这个即将掌兵，却有把柄授他的人为徒，以便日后谋划。

    琴王走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之一。

    现在想来，他中最的徒弟，不过他的棋而已。他趁父亲迷惘之际，提为父亲照顾我这个会令父亲觉得恨两无的人，由此得了界凌院啸冰刺密延之方，授我以毒，却授琴王与汐蓝桦抗毒之法，为的还是制衡于我。他原本定是希望琴王能扶这个“能沾着王位”的我登，而后再想办法倾覆我，岂料琴王与王汐勾搭成，当了墙草，叫他失去良机，这才不得不抵上汐蓝桦这着臭棋来。

    再多，我的脑袋便想不过来了，只好事无细，一五一十说与沂儿听，请她分辨——反正去往战线的一路，无聊得，沂儿念我有伤，急不得，周至路程，如今怕是半月也到不了。

    “你若早讲，咱两这前半生也不至于叫人设计了一大半去。”沂儿替我换药时边吃着我豆腐，边埋怨，“他一张网撒来，顺逆的鱼都收得一筐，好在你一颗河底大石，还没修炼成活，不随，否则这一环又一环的算计，谁也免不了中一。”

    所以说，沂儿是聪明的。我是拍也赶不上她的。

    仅消半日，她便将钟河岳和一人等多年的思谋伎俩给剥了来，可苦了我个只能周转大事大非的吃货被她当犯人般审了一遍又一遍。

    风起扬沙，粉砾纷纷撞在车厢外包裹的小上，声响糊又清脆。她将我的脸掩襟袖中，即使在御辇里，即使明知风沙沾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