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夏尔了整晚的时间积蓄勇气，次晨来到母亲居室，与之谈，却被告知，夫人去湖畔散步了。

    细雨冥冥，冲淡了光天，将草成惨绿浅红的迷离雾影，唯有形孤峭的侯爵夫人依旧是墨重彩的劲之笔。

    艾洛漪丝没有打伞。

    当她走夏尔等候的凉亭时，睫上缀满了雨珠，角微红，似有泪意。

    是陛教你来的？

    夏尔摆首，我是母亲的儿，不是父亲的说客。

    艾洛漪丝笑了。她曾经那样憎惡这块，一生中最惨淡时刻，却是他赤诚前来，为她打气助阵。

    那个玦男爵夫人，你了解多少？

    夏尔望着母亲，我不认为她值得您关注。母亲思考退时，只须考虑两个问题：您还陛么？您还眷恋廷么？

    艾洛漪丝并非天生的斗士，甚至也不是纯粹的名利之徒。十八年前，她突廷，不过是一无路可走的小小困兽，而国王，也只是她仓促间抓住的救命稻草。

    若遵从本心，她早就可以引退，淹留至今，乃一意孤行的倔使然，惟恐天不的促狭使然。

    此时此刻，她依然是不甘心的。

    那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怎能教他们如愿？

    夏尔微笑，拿破仑自厄尔岛重返法国时，大概和母亲是一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