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中心到这里颇费时间。租车驶山坡，路两侧的木遮蔽住了光，沥青的公路盘旋向上。到了半山腰，徐然就叫租车停了来，他付了钱独自走了上去。

    别墅的一个年迈的佣人为他开了门，用日语说：“和小还在睡觉，你先等一吧！”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到了厨房。

    徐然坐在客厅里面等待着，这是他偶然接到的一个工作，教授一位小中文，这份工作工资颇，又简单轻松。前几次的教学都是在外面，市中心里的图书馆，或者是咖啡厅，但是那位和小不会中文，对密集的人群会到恐惧，几次教学来她注意力都不能集中，无奈只能把地改为她熟悉的地方。

    在他等的有些犯困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声音又轻又缓慢。徐然抬去看，和穿着一条米的羊裙，披了一块很大灰的披肩，黑发随意地散开在肩上，有几个黑发缠在细白的颈上。

    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她了一披肩，轻声地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和立在楼梯上，于徐然。徐然微抬着看她，目光扫视到她嶙峋的脚踝骨，以及脚背上的淡青的血。他睫颤了一，移开了目光，耳廓有些发红。

    和走来坐在了他的旁边，佣人从厨房里端了两杯茶，以及一个果盘。

    徐然从袋里拿了教材。

    其实他第一次来这座别墅的时候到有些怪异，一个不会说中文的日本女人，以及一个年迈的日本帮佣。生活富裕却远离人群，整座别墅一人味都没有，空到诡异。

    客厅里只有他教学的声音，和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徐然咳嗽了一声，和回过神来抱歉地看着他，说：“对不起。”

    徐然笑了，了一颗虎牙，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

    和神衰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整日的睡不着，容易涣散注意力。她喜听徐然说中国的各类山川景，徐然索课也不上了，和她一些旅游遇见的趣事。

    徐然说他和同学怎么自驾游西藏，和听着他里述说的壮丽山河，里透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和的中文发音有些别扭，小声地说：“中国好。”

    徐然笑着说：“你也可以去看看。”

    和没有声，她了肩上的披肩，过了很久才说：“我应该去不了。”她看着徐然浅笑了一：“我有一个认识的人，和你一般大。”

    徐然问：“是弟弟吗？”

    和垂睛：“以前是弟弟。”她顿了一像是不知怎么措辞，好久才说：“现在不是了。”

    徐然走了之后，和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她梦到穿着黑和服的少年，俊秀的站在廊，他瞳孔漆黑，眯着，嘴角淡笑，手里提着一双木屐。

    和的脚轻轻地动着碧绿的池，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鞋，慌慌忙忙地站了起来，睫颤抖着不敢看他，双颊布着红。

    藤原泽杉从廊走来，他蹲来，把木屐放在了她的脚旁。他垂着，看不清神，声音低哑：“，抬脚。”

    和的声音有些慌：“不用了，我自己穿。”

    她的脚踩在青石板上，上面有青苔，白皙的脚粘了一些脏东西，脚趾不自在的蜷缩了一，青的苔丝黏在上面，衬得脚趾更加白皙圆。

    藤原泽杉的睫垂了来，投了浅淡的影，遮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睛。他单膝跪地，不发一言地住了和的脚踝，让和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丝毫不介意把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