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的车城，心中默默谢上天的眷顾，给了她们各自一个好的结局。

    天上飘着濛濛的雨，远山翠微，层林尽染。小路上一个女独自撑伞而来，月白襦裙扫过路边的青草，被殷浅浅的渍。她在灰的石碑前站定，望着上面“镇国公墓”四个大字，轻轻叹了气。

    这个墓碑，是一个时代的结束。死过一次，她才终于看清了自己。

    莫依然转向一旁想毗邻的石墓，抬手抚着上面的刻字。冷泠泠的雨包裹着她，好像是天都哭了。

    “韩大哥，我来看你。”莫依然轻声说，“你还好么？”

    石碑上，“韩擭”两个字虬然有力，与他的一模一样。

    “你到了那边，没有找到我，肯定又骂街了吧？”她蹙眉，淡淡说。

    “对不起。”一丝哽咽在。

    莫依然低，：“你都看到了吧。望国被我们打败，北地也已经安定。虞国会越来越好，你放心。”

    细雨仍在沙沙地落着。

    “辈，咱们再一起上阵杀敌。”

    脖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一辆朱红车缓缓停。沈学士执着拐杖走车架，立在不远，静静等待着。

    莫依然淡淡说：“韩大哥，我会常来看你的。次给你带酒来。”

    她说完，俯行礼，撑伞向后退去。

    沈学士立在车架旁，低一礼，：“相爷重重义。”

    “或者说，是疚，”莫依然回望着那两座坟墓，只觉心萧瑟。

    “沈学士找我，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吧。”

    沈学士微微笑：“自相爷回来之后，一直没有个说话的机会。老夫也是来叙叙旧。”

    莫依然低：“是晚辈疏忽了。”

    沈学士笑着摆摆手，：“来来来，咱们车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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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沿着小路驶向豫章城，一路细雨霖铃，芳草萋萋。到了定国门前，却并不城，而是靠着城墙边停了来。灰的城墙直通天幕，车便显得愈发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