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毯

    新推的斑酪得有些甜了。

    闻蔓见对面的傅其修只吃一就不再碰，手边的式倒是喝了不少，她抿了红茶，问他：“是不是不合你味？”

    “平时很少吃这么甜的。”他如实作答。

    闻蔓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的。”

    傅其修不置可否，只问：“你经常一个人吃东西？”

    “偶尔。”

    雨还在，粘稠的淋了整座城，原本燥的空气被刺冷风，即使是在室也能受到温度的变化。闻蔓着单薄，她微微瑟缩了一肩膀，一边搅动着杯里的褐红，一边继续说：“但是我还享受一个人时候的状态的。因为我在某方面算是个活得小心翼翼的人，比如我向别人推荐了我觉得很好吃的东西，如果对方表现不喜或者一般般的回应，我就会非常失落，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什么。所以与其把自己的绪押注在别人上，那我还不如自得其乐。”

    天昏沉，大雨滂沱，在温度骤降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杯乎的茶，闻蔓倾诉随之而来，说完她都有些讶异自己的主动。

    但傅其修并没有觉得突兀，他揶揄：“所以我现在没有吃完这份甜，算不算错了事？”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闻蔓忙摆手，“这确实得有些甜了，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果可以，我不会向你推荐它。”

    “你喜吃这里的什么？”

    “杏仁曲奇。”

    闻蔓见他作势招来服务生，以为他要单，又制止：“这个有现成品，我一会儿去柜台那边买就好了。”她每次走的时候都会顺带一盒。

    他却摇摇，“我是觉得你有冷。”

    闻蔓一顿。

    他问服务生要了一条毯。

    “谢谢。”闻蔓小声地说。

    因为毯是服务生在楼品店现购的，相当于是傅其修直接买了来，见雨势渐小，闻蔓提要给他毯的钱。

    傅其修听了，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向柜台的方向。玻璃柜里，杏仁曲奇一盒衔着一盒。

    他回看着闻蔓说：“你送我一盒杏仁曲奇吧。”

    如果说斑酪是借，那杏仁曲奇，他是确实想要尝尝。

    *

    最后还是傅其修送闻蔓回家。

    一回生二回熟，车过了羌江大桥，外来车不去小区，傅其修只能停在门的一棵常青树。

    闻蔓将包装纸袋中的其中一盒曲奇了自己的大包，剩的放在了后座，她跟傅其修谢，然后解开安全带：“那我就先上去了。”

    傅其修余光扫过，突然开：“你平常都什么时候去德尔游泳？”

    闻蔓收回开车门的动作，“不一定的，一般是周末。”

    他颔首，看着车外仍旧缠绵的雨，又问：“你是不是没带伞？”

    闻蔓常常丢伞，家里最后一把伞早前被关茜拿去了，她本想在酒店买一把新的，结果傅其修现，就彻底打了她的计划。

    她说：“就一路，而且雨也不大……”

    “车里有伞，”傅其修打断她的话，“我送你去。”

    不容置喙的。

    闻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