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认为是更早。

    或许早在他数次拒绝拜师之时，早在云门中舍救他之时，早在——第一见到他之时。

    云觅伸手，将自己关于梦苍生的记忆剥离来，化作幻境。

    他看见，将他从云门圣女手中救的是梦苍生，将他从门陷阱仙人府中救的是梦苍生，将他从灭仙阵中救的也是梦苍生，将他从黑暗海中救的还是梦苍生，将他从白雁随手中救、不在乎他灭世的份为了他对上全天的——只有他。

    原来师尊，救了自己那么多次……

    云觅一遍遍经历着幻境，当时的他到屈辱，现在的他却到喜甜。

    因为，他发现了许多他未曾注意的细节。

    他发现，在门密藏现之时，师尊并未发现，他正扶住他摇摇坠的，将他揽怀中。师尊在意他，多过在意门密藏。

    他发现，在门密藏中，师尊发现他擅自解除了主契约后，将他在王座上双修，说“谋永远比不过握在手中的力量”之时，十分认真，仿佛辈对晚辈的教导。

    他发现，师尊在殿中与他共饮时，面对他“师尊可喜”的问，没有正面回答。

    他发现……

    玉灵汐早已离开，只余他一人在凉亭中亦喜亦悲。

    他一遍遍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寻着师尊喜自己的痕迹，每找到一丝，便将它酿作一丝喜。

    每找到一丝，他便要经历一次双重凌迟的痛苦，无法控制，亦不想控制。

    痛苦总是和喜相伴现，却多过喜无数倍。谁让，师尊已经死了呢？

    但就算痛苦胜于喜无数倍，也淹没不了那一丝喜。一丝喜，也是喜，不是痛苦。一丝，也是，不是恨。

    谁让，他师尊呢

    “砰！”他苍白的手腕上，红绳突然断开。

    这红绳是他自月老庙买来的，共两。一系在了师尊的发上，一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系在师尊发上的那红绳自然与师尊一起陨灭，而他手腕上的这跟红绳也因为随着他一起经过太多次的崩碎又重组，消耗了太多次本源，承受不住断开了。

    若早知……他可以将它取。

    若早知……他不会禁锢师尊。

    “刺啦！”原本只是勒和神魂中、用于凌迟的金线穿同时穿血和神魂中，在血和神魂中不停穿行。与凌迟相仿的痛苦传来，让云觅的呼急促了一。

    这样，他便不会再死去，只会痛苦，永不停歇地痛苦。

    他低，看向地上裂成两半的红绳。这样，类似的事便不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