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程是真的变了。以前说话跟个蚊叫一样，站我面前都听不清，现在这落落大方的，还能跟那几个划拳，也难怪我一没把他认来。

    好巧不巧，陆理正抬起，结果嘴跟我碰了一，老狐狸不知我正在跟背后某人较劲，愣了愣，非常识趣地会心一笑，暧昧地了把我的。

    “人穷了就想要搞钱，这很奇怪吗？”

    老狐狸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邹童不知去哪了，他就落了单。

    “要不跟我去？”陆理一边我一边压低声音贴着我耳朵说，说就说还带，气得我怪的。不过他声音可比李崇雷那个破锣嗓好听多了，而且够气，不愧是修行千年的老妖怪。

    “能有什么想不开，因为穷啊。”我说。

    “我开始还以为是重名，结果真的是你。”他叹了气。

    老张欣地看着年轻人友好相，跟黄老四在一边聊天。颜证向来很少参与聚众活动，估计在寝室打坐收天地灵气，我实在没事，随便捡了本书坐在一旁，总觉得有人在偷窥我，抬起发现贺知遇那臭小正急匆匆把脸别过去。

    陆理起初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我，然后逐渐变成看戏的表。

    于是我起晃了晃，看见了陆理，天喜地跑过去了。

    没过多久，老张就广而告之，他要被调走了，这位新来的卿警官会接替他的位置，要我们好好相。我们还在活动室给老张简单开了个送别会，就一群老爷们儿喝茶嗑嗑瓜儿，监狱里酒可不好。卿程也在，以茶代酒敬了老张两杯，老张心放松，开玩笑说卿警官是要大事的人，叫我们这些混小赶提前打好关系，以后去了说不定还可以个人。

    我翻开手里的书，是本小学奥数教程，这页在讲数独，递给陆理：“得来吗？”

    我没有跟人叙旧的好，话说到了就走了。即使是以前我跟他也算不上熟，一起捡过垃圾算什么革命谊？

    “人都是要变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你，我也不会一直是我。”

    “顾老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李老板前阵还没喂饱你？”陆理笑，睛本就狭一条，直接眯成线了。

    12

  “你到底怎么回事？”卿程说话了。

    趁他埋苦解之际，我悄悄把靠过去。我俩这位置背对着贺知遇，以贺公的脑补能力，百分之百肯定能想歪，以为我又在勾引有夫之夫。

    “你到底是什么想不开？”卿程说。

    贺知遇不知喂什么养的力气这么大，手跟铁钳似的卡住我。我就这么被他提溜着往外扯，匆忙间瞥了一，发现卿程也正看过来。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抓了抓脑壳。

    “来，跟你说个事。”贺知遇凶兮兮地跟我说。

    本来就打发打发时间，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结果突然被人往后拽起了胳膊，一把我从陆理上撕开了。

    “顾老师，这儿的公式咋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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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能把他难住一会儿，结果这狗东西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快就算来了。我往后翻了一页，可能是这声“老师”了用，陆理没说什么又继续往。

    陆理“嘿”了一声，顺了铅笔，开始跟小学生的智慧死磕。

    装，老让你装。

    从他这个有痛心疾首的样我明白了，大概是我以前的好学生光环太严重，堂堂人中楷模，没想到大了成了个违法纪的犯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