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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夹着个簿，可能是在检查监舍什么的，在倒亮不亮的白灯光跟个鬼似的，用个文化人的词儿：笑面无常。

    经过刚才的分析我们可以得知，他越是笑可能我越是要遭殃。

    “我又不知你在哪，找了个楼都没找到。”我也懒得跟他装，没意思。

    他没计较我语气不善，勾勾手指让我跟他走，我心里这七上八的，磨蹭半天不想过去。

    “又不吃了你，怕什么。”卿程和善地说。

    我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但还是跟他保持了安全距离，以便随时掉就跑。

    “要什么，先说明白。”我说，也不听起来多胆小怕事了。

    “散散步啊。”卿程晃了晃手里的簿，“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都没机会好好叙叙旧。”

    啊呸！如果他给我的印象还是老张介绍那阵的正直警察就算了，可如今我已经把他煤炭一样黑的心窝看透了，打胡说都不结一。

    我还是比较怀念小时候那个被欺负了还会气得脸红的卿程，有没修炼成良心未泯的意思。

    就在我叹他这人的限时，他一把把我扯了过去，我第一反应是赶跑，不过我肯定跑不过他，被追上摁倒怪难看的。算了，不挣扎了。

    也不知他要把我带去哪，我就跟着他走，走几步停一停，他就在周围转转看看，然后手上记录什么，要不是知他真实德行还算有那味。

    我发现这号楼还宽的，好多地方都没来过。这狱警得多累啊，这楼里这么多人，活都归他们，而且看的还不是幼儿园那人畜无害的小崽，全都是炸药一样危险的人类败类。

    虽然来了多多少少都会老实一，但不服教的也多，袭警的，越狱的，还有各蒜的小事。狱警这活琐碎又无聊，钱还少，反正搁我是不的。

    “你老盯着我看也不会开来。”卿程突然冷不防地说，转都没转过来。

    难不成你后脑还了睛吗？到底什么？

    我赶心虚地别过，嘟囔：“谁看你了，自作多。”

    卿程回瞧了瞧，怪里怪气笑了两声，又继续认真活。

    他穿得薄的，就一件衬衣，警服都要扎。看得来这人骨架是真得好，肩膀撑得住腰又窄，也够。以前他还矮我一个，站面前跟个小孩似的，结果现在倒还比我一了，这到底是怎么脱胎换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