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栾摇摇扇：“几岁了，什么的？”

    座上几个人一听，神都亮了，集往沈辞柔的方向挪了挪，你一我一语地开始了三堂会审。

    但焉知她这段时间的落寞不是难得新遇见聊得来的人，不得回应的失落？又或者，是不甘？再者，也许是天太了呢？

    偏厅里宋氏和宋瑶都在，宋氏一看女儿来了，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面铁青：“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最着急的是杨澈：“什么时候认识的？哪儿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崔慕栾作势要从革带上匕首：“我今日先切了你的袖！”

    杨澈赶躲到陈平云后，叶远思和沈棠忙着劝，小院里顿时了起来。

    “没问几岁……我看着二十岁上吧。是挂名在教坊的琴师。”

    叶远思一愣，还是陈平云一锤问到了上：“你喜他？”

    叶远思沉：“那他婚了吗？”

    沈辞柔被杨澈那八卦劲儿吓了一，老老实实答了：“五月过半的时候。朱雀大街上，孙大郎醉后纵，我救了个小孩，是那郎君搭手的。”

    叶远思也不赞同：“我觉得还是稳妥些好。宁说得没错，只怕这个万一。可大可小的事，大了说可能连累家里。”

    “我看你失魂落魄的样，是真喜他了。”沈棠摇摇，“不过我看玄。不是我看不起教坊的琴师，只是依伯母的，万不肯放你嫁给一个乐师的。”

    沈辞柔刚刚想通，秋月却从门外来，先向着打闹的几位行了个礼，才匆匆到沈辞柔边上，凑在她耳边：“娘，夫人叫你去呢。”

    崔慕栾连忙救场：“开开玩笑嘛。皇后的位置多少人虎视眈眈，不着我们。”

    陈平云自觉失言，所幸小院里只有彼此知知底的几个人，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闭嘴不再多说。

    沈辞柔自认七月后就没闹过什么事，一听也有慌，赶和其他人说明事态，匆匆地随着秋月去了偏厅。

    “良籍，不过家里好像父母双亡，他阿娘还给他留了把七弦琴。”

    杨澈想想，也觉得这一步太险：“算了，当我没说。不过猎场附近那个山还不错，我家在那儿有个别院，届时阿柔、阿棠只去那儿休息。”

    沈辞柔恹恹地应了，忽然问：“那我能带人去吗？”

    她再去一封信，最后一封。

    “郎君。”

    “……你这是什么话！”沈辞柔惊了，“不要说这话。”

    但这是喜吗？

    沈棠再问：“是郎君还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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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想了想，偷看了院里其他人，脸上不是很好看，皱着眉再压低声音：“不知，不过瞧着夫人的脸很不好。”

    沈辞柔低一看，地上是一夏日里穿的襦裙，正是那天她穿去方家庄的那。

地说了一句。

    “什么事？”

    陈平云敲敲桌面：“以沈夫人你的程度，大概觉得你主中也是正常的。”

    倘若无忧还是那样清淡克制，委婉地表示拒绝，那她就自觉远离，好聚好散。

    沈辞柔意识想否认，话还没说，先咬着了，痛得泪都要飞来。她赶舀了勺冰嘴里镇痛，陈平云的话在脑里旋转，转得她混混沌沌，眉不自觉地皱起。

    沈辞柔听着，一面觉得沈棠想得太远，一面又生些隐秘的愤懑，赌气一般地说：“那她的意思，我该谁？”

    “教坊……”沈棠皱眉，“良籍还是乐籍？”

    沈辞柔。

    她看过不少传奇，虽然都是打发时间，但也知有相思成疾的说法。她是想和无忧一起去玩，或是通信，但无忧好像不想，每回她写信都是绞尽脑，得到那么寡淡的回复，也会生一混合着寂寞和失落的绪。

    沈棠一听，也摇：“还是算了。登无非是那么回事，我和阿柔去散散心也是一样的。”

    “应该没有吧……”沈辞柔想想，忽然瞪了叶远思一，“你问这个什么？”

    “是不着你。”杨澈抬手拉拉袖，“我瞧着陛的袖还没断，你的袖断不断我倒是不知。”

    沈辞柔想了想，还是给了个糊的回答：“我不知。”

    若是要给人的喜，那必定是沉、厚，非他不可。

    “带谁？”沈棠有些讶异，上看了沈辞柔一圈，“你外边认识的朋友？”

    沈辞柔却还坐着，沉思良久后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