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推测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沈辞柔看着宋瑶，只觉得又怒又痛，一时恨不得上前打她，一时又觉得悲凉得想落泪。她行把翻涌的绪吞回去：“有什么不公的？”

    她说：“除此以外，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沈辞柔不再看宋瑶一，自顾自找到那些拆开的信，小心地叠在一起。她拿着信往外走，开门时忽然顿住脚步，也不回：“瑶瑶

直视面前的人，眉肃杀冷冽：“你为什么要这么？”

    宋瑶一愣，再度垂：“是吗。”

    “是啊，来见你。我把你留在信中所约的地方，然后去找了红珠，教她怎么说，让她去报信。如此，你的事就会让他们知。没想到最后是这么回事，反倒是我闹了一场，白叫你捡了个便宜。”宋瑶垂帘，看着自己纤瘦过分的手，轻声叹息，“天命如此，想想也真是不公。”

    “来见我？”沈辞柔压住怒气，“挑在我阿耶的寿宴上，让所有人都知？”

    沈辞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看着宋瑶，并不说话。

    沈辞柔握住茶杯，忍住把茶泼到宋瑶脸上的冲动，得骨节泛白，她死死盯着宋瑶：“照这么说，你是觉得，倘若遇见方二郎的是我，我会和今日的你一样么？”

    “不是么？你什么都不会，偏偏遇上陛；我那么努力地学，只想好好活着，却遭人欺骗。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没有阿耶阿娘，便被你压了一，旁人都看不见我，难是我得不比你好么？”宋瑶轻轻地说，“为什么遇见方二郎的反而是我？”

    “你从小就调，不学，只玩，琴棋书画、刺绣雅歌，你没有一个学得好的。哪怕是支书签来玩，你都没有耐心。你知安城里的郎君有多怕你么？”宋瑶伸手，轻轻抚过书签的中段，她的指尖像是分界，一半雕细琢，一半糙敷衍。她再度收回手，盯着沈辞柔，一字一顿，“阿柔，凭什么你这么好命？”

    到这里也没什么可纠缠的了，沈辞柔懒得再多说，起：“我来这里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现我只问你，他寄来的信呢？还在你这里么？”

    宋瑶看着沈辞柔，苍白的脸上忽然笑：“不，当然不。你是沈仆的独女，是沈府的娘，他怎么会欺负你？恐怕是得求着你，把你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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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书签，宋瑶心里一，本来本能地想解释，但再撞上沈辞柔凛冽的神，她心一沉，肩都不自觉地轻颤起来，人反倒冷静了。她缓缓坐回去，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轻轻地说：“阿柔，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呢？”

    “你错了。”沈辞柔说，“我只会一鞭在他上，让他。”

    “在桌上。”事已至此，扣着信也没意思，宋瑶说，“你自己拿吧。”

    “我自幼没了父母，姑姑把我带到沈府，和你同吃同住。我知我寄人篱，生怕惹姑父姑姑不兴，拼命地学，就怕我的不好。”宋瑶抬去看沈辞柔，“可你会什么呢？”

    “好命？”沈辞柔不知该什么表，反而笑了一，“你居然觉得我是好命？”

    “我与方二郎是私会，难你不是么？为什么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却还能这么开心？”宋瑶也不在意沈辞柔说不说，自顾自说去，“当日那些信是寄到我这里的，我一开始想着给你，后来便烦了。我想与其这么拖着，不如回一封信，让他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