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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抬，也没听见走动的声音，余光瞥见那女收了托盘，人却还站在他边上。

    女抬，一张漂亮的脸，眉弯弯，睛里亮晶晶的：“无忧，我来给你送夜宵呀。”

    李时和不吃夜宵，但呈夜宵算是约定俗称的规矩，他也不会特意去拗，淡淡地说：“去吧。”

    “娘娘恕罪。”青竹跪来，埋得低低的，语气却没几分。

    “没办法，她咬定是里的规矩，我要闯，那就是真没规矩了。我也不想让陛看见我和御前的人吵起来，太难看啦。”沈辞柔说，“我刚才不是吓了她一回吗？算啦。”

    雨还是憋着：“可婢瞧着，她也没服呢……”

    “放肆！”沈辞柔还没说话，边上雨的脸先变了。生殿外列队的人那么多，青竹一句“失了规矩”，简直像是拿枪往沈辞柔上戳。雨未必有多敬重沈辞柔，但她也知自己是清宁的人，沈辞柔有脸面，她就能分到一杯羹。

    沈辞柔没让她继续说，自顾自接去：“我为皇后，你是御前的女官，拦我姑且算是你尽职尽责。但你在生殿前，不与陛说，就把我拦在门外，还和我提规矩，仿佛教训我一般。这是女官应有的规矩么？”

    雨听得更气，眉都皱起来，但又怕担这个罪名，一时说不话，气得直瞪着青竹。

    才看到一半，生殿的门开了，女托着托盘，小步快走到他桌前，把托盘上的小盅呈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辞柔扫了一圈，顿觉没意思，转招呼雨：“走吧。”

    她提的法说不上太好，但也不烂，青竹却不肯让步。她朝着沈辞柔再度行了一礼，恭敬端正，低的幅度都挑不错：“娘娘，陛在殿理的是前朝政事。您位居中，来寻陛本就不合规矩，这会儿若是要殿……”

    “好了好了，别吵，吵起来多难看啊。”沈辞柔拍拍雨的肩，抬看青竹，“女官，我敬你在御前，先前也同陛说过你的事。若真如你所说，我就不劳你通传，免得打扰陛。”

    雨还不舒服，但也不能怎么样，只能跟着沈辞柔，等绕过拐角，她憋不住了：“娘娘，不是婢多嘴，但青竹女官今儿也太过分了……”

    青竹仍低着，不卑不亢：“娘娘，您为皇后，莫要失了规矩。”

我也不行吗？”沈辞柔有愁，早知还不如让淮先去提一句，“这会儿也不早了，我特地避开用膳的时间来的，应该不会吵他。”

    她想了想：“这样吧，劳烦去看看，若是真有要事，我就等一会儿；若是没有，那我再去。假使他不开心，你就说是我托你看的。”

    这就没规矩了，李时和不至于生气，只抬看过去：“你……”

    无忧：（制止）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看着不怕，其他的人却怕，皇帝暴怒时都不会拖去杖杀的人，谁知皇后娘娘是什么？

    一帽扣来，青竹却一都不怕，看都不看雨：“娘娘，陛喜静。若再让人在外喧哗，吵着陛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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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了气，“这可是皇后娘娘，女官将皇后娘娘堵在门外，还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是想忤逆皇后娘娘吗？”

    青竹应声。

    人全跪来，额贴在手背上，齐声告罪，有几个胆小的整个都颤起来。

    淮也不在，估计是临时有什么事。李时和想了想，也懒得去找，抿了枣茶缓缓，伸手去拿没看完的折。

    “怎么？”

    她不用权势压人，这会儿却端起来，自然而然地回想起崔尚仪当时的教导，姿笔直，颌稍稍抬起，是和封后大典上如一辙的威仪。

    作者有话要说：　　阿柔：你要先吃夜宵还是先吃……

    “但是，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在前是学过规矩的，教我的是尚仪局的崔尚仪。她并未和我特地提及现的状。”沈辞柔顿了顿，“此外，我与陛新婚夫妻，投意合，难不成连相会都不能了吗？”

    这两天恰逢例行的各官员调动，到手的折有多，李时和批得犯困，在生殿小睡了会儿。睡着时他模模糊糊听见外边有声音，但听不真切，等醒过来，那声音又没了。

    “里又不可能人人都服我，我要是想着这个，早憋死了。”沈辞柔想了想，“对了，雨，你能帮我个忙么？”

    青竹一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