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天渐渐凉了, 清宁外的两边栽着的蔷薇恰好半开, 风来时香拂面。走在上风，既惬意又雅趣，沈瑰却只觉得憋闷，恨不得把这些蔷薇全折来, 在脚底碾成碎末。

    这事不能说她一心思都没有，但更多是林氏经手的, 当时沈瑰亲耳听见林氏让沈棠带她看看, 沈棠还三推四拒，最后像是实在找不由才应来。沈瑰心里本就憋着气，回了小院, 又找不到从幼时就留在边的母和几个丫鬟。

    一问，又是沈棠去和林氏说的，偏偏林氏还听了。

    沈瑰当即气得去找林氏, 一向好说话的林氏这回却气，不仅没让人回来，还说了沈瑰一顿。

    这事憋到现, 沈瑰越发觉得当时母说的话有理。

    沈棠不过一个庶的玩意, 克死她那个通房的亲娘, 也和她一样林氏叫母亲？嫁到叶家一个多月就诊有，肯定是成婚前就和叶七郎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还有沈辞柔, 从小到大就没规没矩的，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成天不见人影, 只知和安城里的漂亮郎君混在一起，也是个没脸的。

    偏偏这两个人脸丢去了，命倒是好。一个记在嫡母名，风风光光嫁到了安叶氏的嫡那儿；另一个前些日还和教坊琴师混在一起，转居然主中，飞上枝当了皇后娘娘。

    要不是在里，边还跟着个女，沈瑰都想学母剔一剔牙，再重重地“呸”一唾沫。

    转念想到前林氏殷殷嘱咐，说的全是让她在沈辞柔面前低，千万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惹她不舒服，沈瑰越想越气，踢了边上的木一脚，踢得叶片扑簌簌地落在地上。她更恼，转就让跟来陪侍的空兰去。

    若是换个人，空兰还要迟疑片刻，但面对沈瑰，空兰也没什么虚的。她温吞，又不是傻，皇后的亲眷来看看不是什么稀奇事，偏偏都是堂妹，一个亲亲地寝殿说话，一个连正殿都不去，可见皇后心里也分了个亲疏远近的。

    也不是她势利，但里不就是这么回事，和上的贵人关系好的，稍稍破些例也无妨，上的事后还会给些赏赐；要是关系不好，对不起了，样样都得规矩来。

    空兰屈膝福了一礼，没说话，但就是不肯去的意思。

    平常小院里的人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打骂狠了，最多也就是被林氏教训几句，回了院，母还会夸她有主家的威风，一看就是世家夫人的料。沈瑰的，空兰这样不听话的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毕竟在里，她也不敢来，只说：“你去吧。我就在边上逛逛，走不远。”

    空兰不肯让：“里人来人往，地方又大，娘是一次来，迷了路就不好了，还是让婢跟着吧。”

    沈瑰火气更大，又说让她去。空兰则装作没听见，没起，但也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