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和略略, 听风背后的门开了, 来的人先规矩行礼，才轻声说：“娘娘醒了。”

    李时和往里走，后边端着托盘的人赶也跟上去, 绕过屏风, 一同了殿。

    沈辞柔还半倚在榻上，发松松地挽着, 衣裳随便换了一，看着倒还好，脸上浮着些刚睡醒的红，就是有儿没神。她抱着枕在醒神，帘垂着, 整个人懒洋洋的, 都没看见李时和过去。

    等到人坐到榻边上, 她一惊，盯着李时和看了一会儿, 才笑：“怎么这时候就过来啦？”

    “不早了。”李时和替她把碎发挽到耳后, “再睡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寝殿里和，沈辞柔睡得天昏地暗, 哪儿知到底是什么时候, , 从榻上来：“我洗漱过啦，上早膳吧。”

    人赶应声，在桌上把早膳一样样摆来, 盘一揭，都还是气腾腾的。

    “都去吧。”沈辞柔在桌边坐，她还有儿迷糊，摸勺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前立即蒙上一层薄薄的雾。

    看她边睛边摸勺，李时和失笑，了勺放到她手里：“我之前听人说，你这几日都这样？”

    “没力气，而且越睡越困……太医来诊脉也说不什么，只说我好的，多休息就行。”沈辞柔，舀了一勺甜粥，“不过也可能是累着了……太医说的。”

    她说这话纯粹是复述，没别的意思，李时和听着却有些微妙。近来天冷，沈辞柔没去玩，能让她累着的，不就是榻上的那么回事。

    成婚的时间越，他们磨合得就越好，新婚夫妻在这档事上天然的羞涩一褪去。李时和反正已经不打算要脸了，偏偏沈辞柔还从小就不被束缚，最初害羞也只是因为女孩天生的一细腻心思，压没想着遵什么文静恬淡的规矩。

    两个人都不框着自己，华清里也没什么规矩，两相悦自然而然，到最后还是到榻上去。

    至于孩，沈辞柔这回倒不像是醉后胡说，还真上心了，昨晚洗完，趴趴地抱着枕，整个人犯懒，手却不闲着，摸摸自己的小腹，睛亮晶晶地问他：“你说，现在里边有你的孩了吗？”

    这话问得傻，李时和哪儿能说得准，看沈辞柔时都有些无力。他总觉得沈辞柔还小，带着孩气的澄澈明朗，可她确实能为他育嗣。

    李时和想着教教沈辞柔，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假使真有个孩，既然着一半沈辞柔的血，他会喜的。

    这会儿坐在桌边，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半天没说话，沈辞柔吃了几酸甜的菜，觉得不对：“无忧？”

    李时和猛地回神，睫颤了颤：“抱歉，走神了。”

    “在想什么？”他少有走神的时候，沈辞柔想了想，“是有什么棘手的政事吗？”

    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李时和反而更窘迫，顿了顿才说：“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最近睡不醒，有别的原因么？”

    “可能是因为华清太舒服，又到冬天，我就懒了。”沈辞柔没在意，随回答。

    倒也是，行里规矩少，华清又有温泉，在温泉边上玩一天，想想也很舒服。李时和笑笑：“喜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