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说这个？”

    清宁上都习惯了, 李时和一来, 人立即退到外殿去候着, 把殿留给帝后独。地方大，在里边着平常音量说话，外边听不见，沈辞柔也不避讳：“之前和怡晴聊了会儿, 怡晴说她阿娘怀着时也得事，还有一胎是在给家人饭时发动的。天总是吃苦的人多, 要是我运气不够好, 没托生在安城里占这个便宜, 我现在也得活。”

    她平常不会多想这个，现怕是中多思, 李时和笑笑, 轻轻巧巧地避过去：“那倒是所幸运气够好。”

    “我是说真的！若你真只是琴师, 总得去给人弹琴，那我也不能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忙啊，至少得在家把饭好。”沈辞柔想得还多, “我觉得我字写得还可以, 有也不影响抄书……唔, 大概还能赚钱。”

    李时和无奈地叹了气：“不必如此。”

    “嗯？”

    “你原来过的是贵女的日, 嫁给我也不是来受苦的，再难，我也不能让你吃这样的苦。”李时和想了想，“若真到那个地步, 恐怕我得改行。”

    沈辞柔生兴趣：“不琴师了吗？那你去什么？”

    “安沉浮，总有地方缺谋划策的人。”李时和闭了闭，轻声说。

    安城是帝国京华，看着繁华富丽，背地里藏着的也是腥风血雨，沈辞柔不傻，一听就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知李时和其实不怎么喜权，可他这么说，就是要把设想中那个原本只是琴师的自己亲手推去，和如今一样在权力的漩涡里辗转周旋，到来为的却不是自己，只是让她能舒舒服服地怀着腹中的孩。

    沈辞柔有难过，但又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拈了新的话：“不说这个了，没影的事儿，多说就无聊了。我好像忘了和你说，阿棠二月里生了，是女孩，思兴得要命，到今天还喜气洋洋的，上回见阿棠，她都觉得看着烦。”

    “这倒也正常，毕竟是第一个孩，还是女儿。”

    沈辞柔试探着：“你更喜女孩？”

    心里是这么想的，说来就是另一回事，李时和也不敢直说，难得糊其辞：“若是男孩，我也喜的。”

    “真好玩，我以前听阿耶说，他一位同僚，就想要个儿，家里妻妾算起来生了六个，新门的妾刚生，又是个女儿，恼得他饭都吃不去。”沈辞柔觉得那人好笑，没忍住笑了一，“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个男孩，你还委屈了？”

    “我没这个意思。”李时和赶否认，垂看着沈辞柔明显略鼓的腹，“我只是想着，若是女孩，或许会更像你一些。”

    “那要是更像你怎么办？”沈辞柔故意说，“我瞧着你得好看，眉这么漂亮，女孩像你，还算是占便宜呢。”

    孩总归是像父母的，李时和却真没想过孩有可能更像自己，想说什么，没能说来，看着倒像是怔住了。

    少见他这么发愣的样，沈辞柔觉得好笑，抿抿嘴，把先前那个不确定的猜测说了：“我这胎好像有大，我之前也没多吃什么，我想，说不定是双胎。”

    李时和睫都颤起来，缓了会儿才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