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你们的位置哪有我的好，都坐！”陆老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大家曾经的班主任，自己坐在杜夏的另一边。他给同学们介绍，陈老师当年支教了包括他们在的两届学生，然后就被调回老家的中，这次专程从北方赶过来，明天一早的飞机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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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师确实是稀客，很多学生逢年过节回母校看看，能和其他任课老师都碰上面，就是再也见不到调走的陈老师。有学生敬酒的时候问陈老师行程怎么安排地这么近，都不给他们机会好好招待，陈老师说他现在教得是毕业班。现在离考不到六十天，学生们星期六天都要补课，他作为语文主课老师，请假很不容易。

    杜夏对弟弟是真的好，这一陆老板也可以作证。本场蓉城同学会唯一的遗憾是同学里混得第二好的那位并没有来。那人毕业后互联网企业当程序员，工资很，也在蓉城买了房。初中的记忆太久远，大家都记不清，有人说他当年是全班第二，也有人说是全班第一，陆老板一锤定音，斩钉截铁说初中时代的班级第一明明是杜夏，不然他不会专门跑好几里山路去杜夏家里借作业。

    杜夏受若惊，乖乖坐听那位老板同自己续旧。这位陆老板也算是“农二代”，父母亲人生他将他托付给老人后就去蓉城的鞋厂打工，积累第一桶金后创业翻当了老板，原本也只是小打小闹，还好这位陆老板成绩不行，没考上普通中，十六七岁就来蓉城接班，抓住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型的时代机遇，于是有了今天的规模，在全班四十多人里资产排名第一。

    学生时代已经过去了，糗事全都成了趣事。陆老板说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和杜

    “那真的太难得了。”众人挨个给陈老师敬酒，陈老师每次碰杯后很文雅地只抿了一小。杜夏是最后一个，他特意站起，双手捧着杯，陈老师也特意满杯，打趣地说，也没有那么难，夏天的风一，他就来了。

    杜夏大概是三年前被当年的班拉这个同学群的，平时也不关注群里的消息，到了今天晚上才知，他们班竟有一半的人都在蓉城，有的是初中毕业后直接来蓉城在小工厂里打工，有的中毕业后再来这里的大工厂里打工，也有的考上蓉城的大学，读完后留来去写字楼里打工……就在各位打工仔姗姗来迟之际，本次饭局最稀罕的人风尘仆仆而来，陆老板亲自楼去迎，迎来的果然是位“大人”，场后全起立，都想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老师。

    杜夏赧腼腆一笑，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就默默地将酒一饮而尽，并没有细想陈老师是否在一语双关，话里有话。上菜后别人都在边吃边聊，陈老师的目光频频落到杜夏上。他们得有十二年没见了，而他当年支教的学生里，印象最的就是杜夏。

    陈老师补不免陷回忆，记得杜夏这孩每次上课，望向自己的里满满都是渴望，渴望知识，也渴望课后的饭菜。那神谁见了都会心疼怜，在他书包里些铅笔和吃，但他明明那么饿，笔留着自己用，从来都舍不得喝，要带回家给弟弟喝。

的光时刻，今天这顿饭就是某个鞋业公司的老板请客，不用其他人掏一分钱。

    杜夏据微信群里的讯息来到包厢。他确实迟到了，但有人比他更迟，那张酒桌还没坐满，杜夏还有位置可以挑，原本想坐最靠边的地方别引起注意，那位老板从他门起就睛一亮，一定要杜夏坐自己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