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伸手想摸一摸画中的自己，又近乡怯般地收回。

    一从未有过的喜悦在他膛里洋溢，好一会儿才平复。他吐了一气，正要去翻看何筝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的，楼梯传来了不止一人的脚步声。

    杜夏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何筝和其他画工都上来了，他没刻意去打招呼，低眉顺忙自己的，何筝却能看他在装模作样，抿地双藏着窃喜。

    何筝并不觉得意外，他真能忍，这幅小随笔明明已经完工了，他过了半小时才拍来，微信上发给杜夏，并附语：【谢谢小师傅给我这份工作，这个月送给小画家的礼。】

    又发：【小画家认真的样真好看。】

    何筝的余光目睹杜夏掏手机、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两分钟、再故作漫不经心放回兜里的全过程。他表面不动声，心煎熬地都要品卧薪尝胆的滋味了。

    何筝还能怎么办，只得继续忍。

    忍到四左右，他才又问：【小师傅有没有回礼呀？】

    杜夏终于理他了，文字简单明了：【你想要什么？】

    何筝跟他来委婉的，发了个大尾灰狼的表包，卡通狼吐，面写着：【小师傅，我想……】

    杜夏不跟他玩这，还是那么直截了当：【饿了？】

    何筝的大尾狼顺推舟地，以为杜夏是要请自己吃饭，四舍五也算约会了。何筝兴得还是有早，杜夏放手机后就去厨房生火，饭时间比平时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吃饭的时候何筝坐在杜夏对面，两人还是没什么，克制得像玩起了办公室地，表面生疏不是很熟，暗地里——

    杜夏在饭后半小时主动给何筝发讯息，问他同样的问题：【你饿吗？】

    何筝不知该怎么回。他们一个半小时前才吃了晚饭，怎么可能现在就饿，杜夏却罕见地有些急不可耐，又发来一条：【我有饿。】

    何筝抿了一嘴，从画架后面抬，视线居然和杜夏的对上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何筝懂了——他要是连这都不懂，他大可以制把杜夏睡服，哪用得着费尽心思搞这么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