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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底，四季的蓉城闷夏。走在街上只觉得迎面来的风都是的，女白领从市中心的地铁站到办公楼只有几步路，也要全副武装地打上遮伞，旁边新规划区里的民工反而光着胳膊，穿的背心从清晨起就透，安全帽一摘，都冒着气。

    杜夏刚来蓉城的时候也在那片规划区里过，每天的事把货车运来的砖块搬来，搬完后换一辆，从早到晚周而复始。

    如此当了好几年临时工，杜夏坐公从市中心发，一路向北路过最郊外的大卫村，从此就留了。

    再回来，杜夏也横竖算个小老板。曾经的工地也建好了楼，很难说到底哪一层的砖块上曾留杜夏的指纹。

    杜夏现在正在其中一栋写字楼的电梯里。那是一座全透明的观光电梯，随着楼层的升，整个蓉城最繁华的区域尽收底，车辆和行人全都小得像蚂蚁，只有大的建筑耸立在街两侧，每一座楼在封后都号称是全蓉城最的写字楼，全蓉城真正的楼王永远是正在建造的那一栋。

    这么端的办公场所肯定是有门禁的，不是杜夏这外人能随随便便的，杜夏和老四十分钟前刚随货车一起到地停车场，陆老板就在约定好的位置等着了，见到杜夏后一架都没有，忙不迭地要先带他上楼瞧瞧。

    陆老板将杜夏拉电梯后还特意站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双手背在后，上上地将杜夏打量了一番后吐莲地夸赞，称杜夏比上次见面时更有艺术家气质了。

    杜夏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害羞地挠挠发，抬起的手臂遮住陆老板投过来的目光。过于光洁的电梯玻璃没能倒映他的影，他穿着一件棕棉袖，工装帆布鞋全是单的，打扮的很普通，发也没再去沙龙打理过，刘海了就撩到耳后，陆老板突然这么夸他，他一时手足无措，就抓抓发把刘海都撩拨到后面，举手投足间的忐忑也被陆老板解读成了艺术家魅力的释放。

    “你这个发留得太对了，那些什么……办画展的艺术家啊青年才俊啥的，和你也差不多嘛，半斤八两。”

    陆老板直男式夸奖个不停，没有怪气的意思，仅仅是不小心成语用了而已。杜夏当然不会介意，他谢这位老同学还来不及呢，从他的角度，他并不觉得陆广发和自己有什么厚的同窗友谊，陆广发给他介绍完一单快捷酒店的生意后还好心地继续帮他牵线——

    “所以待会儿你一定要端着，拿青年艺术家的傲气来！”陆老板说着，在杜夏常年微塌的脖颈上拍了一，把杜夏拍激灵起来了，忙不迭冲陆广发，陆广发对他的乖驯很是满意，已然把自己当这位小画家的经纪人，杜夏从现在开始最好一句话都别说，他就是杜夏的代言人。

    杜夏和陆广发抵达最层，电梯门一开，正对的就是酒店的前台，装修风格现代又极简，前台端着茶走过来，材挑又妆容致，笑容甜的像服务等舱的空，而杜夏是她最VIP的客。

    杜夏受若惊又盛难却，还是没接那杯茶。他今天才知自己是有恐的，公共区域两侧的落地窗太震撼了，一边是蓉城的万丈楼，另一边是海，海的那边的港岛。

    杜夏不面有些眩，第一次来这么端的地方，规规矩矩跟在陆广发后，同样落地窗大的会客厅后一句话都不多说，也不敢左顾右盼，冷淡自矜得还真有艺术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