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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坐上那辆迈赫，杜夏原本想问何筝，他那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话。

    这是他一直好奇想知的。越是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挖个所以然来，越觉得还浪漫。差错是他和何筝，机缘巧合也是他和何筝。那句经常被用来当文案的话怎么说来着，上帝是最好的编剧。他稀里糊涂和何筝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某意义上的命中注定。

    更巧合的是，他在车咖啡杯架边上看到了一本画展宣传册。若不是封面明确写着这个月末的日期，他差误以为两人穿越回了一年前的那场梵画展，但这场月末的慈善拍卖展的作品也不再是梵，而是克利姆特的《妖》。

    杜夏翻看那本宣传册，停在有小型响乐团伴奏的那一页上，久久凝视。他笑，想跟何筝开句玩笑，问他今年是不是又要去弹《乐颂》，何筝的眉从上车后就没舒展过，皱得他心疼，鬼使神差伸手去抚摸，柔的指尖像行舟划过的。

    何筝顺推舟枕在了杜夏的大上，罕见地暴一丝脆弱，杜夏全程给他的太，手法柔稳，让疲惫不堪的何筝恢复了些气神。抵达酒店后杜夏偷摸把那本宣传册揣兜里了。就连吃饭的时候，杜夏都有在琢磨怎么让自己显得活泼些，别那么无趣，甚至打了遍腹稿，要有样学样何筝的若悬河滔滔不绝，借那副《妖》聊到同一个画家的《达那厄》。

    犹记得刚收何筝当学徒那会儿，在书店，还是何筝偏要给自己念原文，说达那厄是希腊神话里一个王国的公主。她的父亲听信外孙会将自己杀死的预言，就把达那厄关塔不与外人相见。

    那本艺术史里还写，岂料宙斯垂涎达那厄的貌，化作金雨使她受。人都被关塔了！神想要她怀，她就不得不怀，可见命运的不可抗拒。杜夏模仿何筝借古喻今、开阿喀琉斯追乌闭俄狄浦斯的那信手拈来，想借这个故事类比一两人的经历，但又觉得这个文本有不对劲，再仔细回忆了一番，何筝当初在书店里，好像就敢有肢上的亲密接。他难不成那时候就对自己有意思，大广众之贴上自己就梆。

    杜夏脑补得脸烧红烧，餐桌的双难为地贴蹭，越想越不好意思，坐在对面的何筝也越来越，握住他的手承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杜浪被牵扯去。”

    杜夏：“？？？”

    杜夏终于能理解何筝以前为什么会时不时无语又无奈的表。原来两个人不在一个频上是这觉啊。

    杜夏原本想等何筝说完再好好解释一，何筝越来越不对劲，三句不离杜浪和他本人的安危，听得杜夏都懵了，反应过来后更是拳都要了，反问何筝：“你还有几肋骨？”

    ——你当初为了跟原生家彻底说再见，可以把与生时等重的血以及两浮肋都挖来，你现在竟然又要回去。

    回去也没关系，有钱人的生活谁不羡艳，但你为什么要声声说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却又要把我推去。

    就很荒唐。

    杜夏从小到大忍受惯了，一回爆发这么大当量的怒气，气到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生气，不仅甩何筝的手，还甩他脸，甩他气话，说他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何筝。何筝先是很错愕，也跟着重新认识前这位耍脾气的新人杜夏了，他又很惊喜，喜望外地闹着要走的杜夏搂回怀里，杜夏又捶又踹想从他怀里逃离，挣扎间睡袍彻底掉到腰际，反倒像是在迎还拒地投怀送抱。拉拉扯扯之际，何筝顺势将忍人推搡卧室扑倒在床上。何筝压住杜夏的，直勾勾地盯着他，距离近得两人鼻息都能互相到对方脸上。

    “那你说说我到底什么样？”何筝蛮力将杜夏双手举压陷在上方的被褥，有挑衅地故意，“满意吗？”

    杜夏膛个净，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只是他自己也知，动弹幅度再大，上这件松松垮垮的睡袍就什么都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