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以牙还牙以还”，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凶狠，阮宵都能想象得洛曦川张牙舞爪的模样。阮宵笑了笑，说：“谢谢。”

    阮宵穿过走廊。钥匙**锁孔，旋转拧动。拧到底，打开门，迎面扑来的烟火气息让阮宵略微到恍惚，不敢踏其中，倒是有几分近乡怯的意思。

    阮宵站在门挂外衣，就听到齐煊大呼小叫。其实不用特地跑到厨房闻，光是站在门都嗅得到空气中飘浮的饭菜香气。

    从事发开始，洛曦川没少咋咋呼呼的着急。这回洛曦川说，他的叔叔愿意帮忙。

    “我相信你，”阮宵又叮嘱了他一句，“曦川，‘就是他把我捧红的’这话，不能在外面随便讲的，知吗？”

    “知知！宵儿你就是不改改你心的病！”

    阮宵提着小龙虾了厨房，看着齐煊撒了不少五香粉，还要往里面扔八角椒。这一手法让阮宵不禁想起了那桶过于咸的汤，便从齐煊手中夺过调料瓶，微微倾放回原。

    阮宵腹诽齐煊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他刚同齐煊的律师团商议过接来的工作，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还给陆信泽拨了一个电话，托他帮一个忙。然后他看到了来自齐煊的未接来电，再拨回去，却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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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收到了一条新信息。宝宝，去买南华街的小龙虾。

    洛曦川唯恐阮宵的笑是因为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一个劲儿地解释：“我叔很厉害的！就是他把我捧红的。他真的能帮到煊哥的。要帮忙的时候和我说一句，什么都包在我叔上！”

    我不想吃小龙虾。阮宵想。但想到齐煊固执地把剥虾壳当是展现个人魅力的事，也就权当是给齐煊找乐了。现在齐煊家门围了一圈媒记者，有家也不能回。看他落了难无家可归，阮宵也懒得和他计较。

    齐煊这会儿傻了。不会吧？和自己媳妇儿亲一就能把他恶心吐了。

    “我和你俩那么多年的同学，煊哥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要是有人要害煊哥，我们肯定要以牙还牙以还！”

    “什么时候？”

    阮宵说了一句，齐煊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耍赖似的不放，促狭的笑意。

    排队买了小龙虾，再开车返回公寓。车停稳后，阮宵接到了洛曦川的电话。

    “有。”

    闻言，齐煊呆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好一会儿才：“可能是心理作用。张焦虑压力过大，都有可能。是神经的问题。”

    阮宵犯恶心倒不是因为这个。他的余光单是瞥了一放在碗里的生，就仿佛能闻到它令人不舒服的腥气，霎时就到反胃。

    阮宵帘低垂，尾斜飞上勾，睫扑闪着如振翅飞的蝶翼。齐煊一凑近，阮宵忽的侧过脸，手撑着理台边缘，呕了起来。

    齐煊双手捧着阮宵的脸，一脸严肃地叨叨：“双清亮，白没有泛黄，不是肝功能了问题。这两天也没有吃刺激啊……之前有过这况吗？”

    “老婆，你回来了？我正烧排骨呢，你过来闻闻香不香。”

    我现在不太不方便接电话。烛光晚餐明天吃，今天吃小龙虾怎么样？

    掉转车，直奔南华街。

    “菜怎么还是那么哨。”

    阮宵踌躇着：“……你上报纸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