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叹气。

    张诚一听，自然吃惊，忙问：“到底什么事了，戏班怎么会散？”

    这时候，张诚的女儿十四岁的张丹霞走了来，看见赵莲儿便睛一亮，喊她，“表，你怎么来了？我才去帮我娘买菜回来听到堂屋里有人说话，还在想到底来了什么客呢？”

    赵莲儿和张丹霞同岁，只是在月份上比她大，所以张丹霞喊她表。这个表妹，快，倒是和赵莲儿合得来。因此赵莲儿一见她，便脸上带了笑站了起来说：“今日我跟我娘有空来看望舅舅和舅母呢。”

    张氏因为接来的话是要和张诚两说借银的事，觉得不太好当着女儿开的，刚才还寻思着找个什么借把她给支去呢，这时候见了张丹霞来自然是求之不得，便上转脸对赵莲儿说：“莲儿，你难得来你舅舅和舅母家一趟，也难得见到你表妹，这就去她房里玩会儿吧。”

    赵莲儿在大人跟前坐着正觉得拘束呢，得了她娘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求之不得，便立刻站起来笑盈盈地上前去挽着她手，两人有说有笑得了屋。

    等她们两个去了，张氏这才黯然说：“因为我相公这被打伤之后，行动不便，就叫秀哥儿去跟以前那些他爹相熟的人接活儿，不想连着大半个月，却是一个活儿也接不上。戏班里的人没戏唱，就没银挣，许多人心慌。不想又有一个昆山的新戏班新开锣招人，就有那边戏班里的人暗中来勾兑我们贾家班的人……结果，他们就心动了，昨儿个一起来让我相公把这一两个月来唱戏挣的银结清了，就都卷了包袱走了……戏班里就只剩了一个唱旦角的涂珍，还有一个唱小生的贾……”

    张诚听完不禁无比惋惜，：“妹夫组这个戏班，苦心经营有七八年了，不料到今日竟然被人害得这样。这可是他耗尽心血建起来的戏班啊，就这样散了……”

    “谁说不是，我昨儿个想劝他的，可他倒来说是他拖累我了。昨晚睡后，我一觉醒来，他竟然都还没睡着，可见他心里多煎熬……”